公爵亡故之后及时摇身一变,改换门庭,总归是站对了位置。虽然未曾全胜,但总算没跟最后的赢家结仇,不至于被新公爵事后清算。”
泰尔斯缓缓摇头,摇掉方才的插科打诨,也摇掉拉西亚家族最后的尊严:
“可惜的是,不知是詹恩看穿了你们的摇摆不定首鼠两端,还是泽地领主们落后的统治与生活方式确实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抑或是拉西亚家族对新公爵执政的预测有误——你们没喝到詹恩上台的庆功酒。”
或者说,喝下之后,才发现消化不良。
药不对症。
“连沃拉领都在逐渐转变,卡拉比扬家在年轻掌权人的坚持下,慢慢乘着翡翠城的便利富庶起来。可泽地却依然如故:也许外人不知,但每况愈下的你们,早就成了王国最富庶的南岸领里,最穷困也是最刺眼的那一部分,其贫富高下之差,更胜北境、崖地、刀锋等出了名的穷旮沓或边境地。”
话到此处,艾迪突然轻哼一声,不知意味。
“所以,当费德里科带着目标归来,特别是得知他背后还站着我父亲时,”王子沉声道,“日暮途穷的你们别无选择,只能抓住这最后的稻草。”
泰尔斯话音落下。
艾奇森伯爵终于松开拳头,颓然靠倒在椅背上。
“当然,你们继承家风,依旧不亲自下场,主动对敌,只是欲擒故纵,反其道而行,”泰尔斯收敛语气,尽量表达出理解与同情,“是以转圜自如,纵然输了,也能及时止损,受伤有限。”
泰尔斯话音一转,目光灼灼:
“当然,以上都只是我的猜测,若所言有错,还请你们不吝勘误。”
拉西亚父子神情僵硬,目光出神,沉默了很久很久。
泰尔斯也不说话,更不催促,只是专心致志地批复剩余的公文。
仿佛刚刚的对话没发生,而对面的客人也不存在。
剩下的事情,让时间来解决。
终于,好几分钟后,拉西亚伯爵长叹一声:
“殿下,您究竟要我们做什么?”
泰尔斯笑了。
终究是成功了。
他正待提出要求,可一旁的伯爵长子却冷哼一声:
“我记得,殿下行使贵族仲裁权,锁拿詹恩公爵,追查凯文迪尔旧案,不知如今可有进展?”
泰尔斯神情一紧。
“却又定在何时结案宣判?”
艾迪冷眼盯着泰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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