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所有事情,一分一毫,一点一滴,都有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影响,好么!”
拉斐尔没有说话。
单向玻璃的另一侧更是陷入死寂。
“听着,小哥哥,你还年轻,但我见过,我知道……”
达戈里抓着手帕,抹了抹鼻子:
“这也许不会那么快,但随着时间发展……”
“王都上流圈子会渐渐形成这样的风气:为了讨好王子接近公爵,首先,是一部分人开始少喝酒,然后大家跟风少喝酒,接着有名望的人提倡不喝酒,再扩大到整个永星城的风气都催促大家别喝酒,直到王国正式出台法律,限酒禁酒……”
拉斐尔半信半疑:
“不会太夸张了些吗?”
达戈里摇摇头:
“好吧,也许我是渲染了点,但是哥们儿,你也是公家的人。”
“上有所好,下必加码。”
“你没听说吗?复兴宫里掉个杯子,王国境内就掉个头颅。”
酒商瞥着拉斐尔,讽刺一笑:
“而你知道,泰尔斯王子在宴会上摔了不少杯子吗?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不满而凄凉,渐渐渐弱。
“国王对某类人嗤之以鼻,到了下面,人们就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公爵对某样东西多看两眼,下到民间,它就价格连城还有价无市。”
“人们把大人物某句酒后的脑残废话奉为至理名言,刻苦解读,院校学究甚至为此出资,立项钻研……”
“或者哪位大贵族,某次散步忘了穿外裤,都会被奉为新式风雅,时尚潮流,引人顶礼膜拜,争相模仿……”
达戈里不无愤恨地道:
“这样的情况还少么?”
酒商叹了一口气:
“权力就是钓钩,钓着所有人向它靠近,只为一点可怜的饵食。”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发财的?”
审讯室里沉默了一阵子。
“所以你关停酒庄,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拉斐尔淡淡道。
达戈里点点头。
“你以为是我想关张吗?相信我,如果我不现在就止损退场,几个月之后,当王子不喜欢酒的传言彻底传开,我的生意报表只会更难看,我在翡翠城的金主会更不高兴。”
“而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市场的鼻子比我还灵,金币只跟着权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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