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诱饵呢?”
“如果你们想要的成果,不仅仅是让西荒领主们吐出刃牙营地?”
“如果你们想要的,恰恰是他们在遭受愚弄和重创,在重压之下被迫撕掉矜持,无路可走的反扑?”
基尔伯特皱眉摇头:
“这就是您多心了,殿下,我们为何要……”
但是泰尔斯再次打断了他。
“基尔伯特。”
泰尔斯呆怔地看着餐盘:
“跟着你和马略斯一起,从内陆、从北境和中央领调来的那数千王室常备军……”
“他们不是去换防刃牙营地,更不是来迎接我的,对么?”
基尔伯特扯起脸庞,笑得有几分勉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们当然是来迎接王国继承人的啊。”
泰尔斯依旧呆呆地盯着餐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或者他们是来打仗的——面对一夜绝境之后,意图反扑的西荒贵族们。”
这一次,餐桌旁的沉默持续得久了一些。
而泰尔斯只是愣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看着第二王子的样子,基尔伯特重重地叹了口气:
“您多想了,殿下,贵族们没那么傻,也没那么冲动,哪怕是最激进的博兹多夫。”
基尔伯特狠狠地咳嗽一声:
“他们既没把握在战场上击败传说之翼,也没筹码逼着复兴宫让步,再把刃牙营地吐出来,为何要做这么不智的事情?”
话音落下,基尔伯特担忧地看着王子。
这一次,泰尔斯愣愣地回望着他。
六年前的闵迪思厅里,相比起不露身形的约德尔和不假辞色的姬妮,礼貌和蔼的外交大臣是少数让他全心信赖和由衷钦佩的人,而在北地的六年里,每当念及闵迪思厅里的岁月,他都会对渐渐模糊的家乡和归途,多上几分清晰的归属感。
但是不知道为何……
在北地的六年之后,在褪去故人再见的光环之后……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基尔伯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对,你说得对。”
泰尔斯怔怔凝视着桌沿,机械地开口,仿佛在重复基尔伯特的话:
“即使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但西荒人没有筹码,他们不会这么不智,平白无故地给王室一个惩戒他们,从他们手里彻底夺权的理由。”
西荒人没有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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