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
“她经常会双眼晶晶亮地数着床底下藏着的钱币,却不是跟村里的其他女孩一样,只是为了攒嫁妆,然后倚靠某个肯娶她的男人凑活一生,或者打扮得花枝招展,期盼着成为某个大人物的情妇。”
“因为她总相信着,自己的生活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快绳的眼神黯淡下来:“跟我恰恰相反。”
他痴迷地望着灯火:“她相信着总有一天,自己会攒够钱,然后登上驶向村外的马车,到达麋鹿城的港口,买下一艘船,成为一个四处探险的女航海家,环游世界,在惊涛骇浪和海市蜃楼里散尽一生的光芒。”
女航海家。
泰尔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快绳。
“但她不知道,除了乘客,航海船不收女性,他们认为海上的女人是不祥的,”快绳垂下眼神,嘴角依旧上扬:“一个老水手告诉我,据说牧海少女不喜欢同性。”
泰尔斯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或者只是青涩的好感,但至少当我躺在丹娜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的羊奶香味,看着她开朗活泼的笑容,甚至品尝着她嘴唇上的柔软时,我能忘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
快绳呆呆地道:“在她的面前,我才是摩拉尔,而非行尸走肉的继承人,我尽可以大声说出我最真实的欲求和想法,不用把环游世界的愿望说成是当雇佣兵的梦想,来表现自己是个强硬的北地战士。”
快绳停了下来,似乎在品味那一刻的心情。
月光被云层笼罩,劣质的灯油慢慢耗尽,粘土构造的简陋房屋里越来越昏暗。
但没人想要去重新拨亮灯火。
“后来呢?”泰尔斯在黑暗里出声道。
快绳吸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
他像是刚刚回过神,继续他的故事:“就这样,我在龙霄城和封地之间来回,一面目睹着权力的阴暗和扭曲,一面感受着丹娜的快乐和温柔。”
“为了丹娜,为了她环游世界的理想,我试着违心去迎合父亲的要求,却唯独抗拒着他的催婚,我一次又一次绞尽脑汁地说服他,未来的龙霄城大公必须有一个符合政治利益的妻子,所以不能仓促。”
“父亲居然很欣慰,他以为我开窍了,懂得为龙霄城权衡利弊了,尽管他不知道我突然振作起来的理由,但他不管那么多,他大概觉得管教我就跟管教苏里尔一样。”
快绳嗤笑了一声,笑声里是淡淡的悲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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