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但第五伦却觉得,在情理之中。
“我军常以站胜,而赤眉截然相反,好以动胜。”
从成昌破新军到灭绿林,赤眉每一次大战,无不是在运动中欺骗、牵制敌人,人家过去七年几百里、几千里都运动了,如今往南撤数十里又忽然杀回来,正常操作。
当然,第五伦除了靠预判外,而是广撒斥候,提前警讯罢了,毕竟他打仗的特点是,从计划甲到计划丁,有无数个备胎方案等着。
如今看着赤眉重返南岸的情形,第五伦只感慨其壮观。
赤眉军还是不认命,不服输,仿佛在用行动告诉他:吾等不是区区飞蛾。
我们,就是那焚烧世界的烈焰本身!
负责浮桥的河内太守冯勤、水衡都尉杜诗来报:
“陛下,我军兵卒与民夫皆已北渡。”
“这浮桥,是否要……”
“焚毁?”第五伦道:“那费这些时日,岂不是白建了?赤眉早就能突袭我浮桥,断我追击之途,一直没动,就等建好之日,岂不是也白忍了?”
二人面面相觑,耿纯倒是明白,在第五伦颔首后,对他们道:“此乃陛下明修浮桥之策也!为的就是故意示以南渡追击之意,诱使赤眉调头回来!”
第五伦亦解开了谜题:“我军三部在河济之间设了网,按常理,赤眉应向南突围才对,但樊崇敏锐果敢,猜到我军将战场放在济水,南向是自投罗网。他素来胆大,说不定会反其道而行,来一出南辕北辙,若能击破我河北之师,甚至渡过大河,将予斩杀,这包围,不就自解了么?”
这场仗和陇右不同,比的是大平原上的腾挪翻转之能,樊崇有勇,但第五伦也有智。
这就是第五伦让工程不赶不慢的缘故,如今赤眉果然去而复返,他们没有钻南边的网眼,但往北,又何尝不是一个陷阱呢?
“不必烧浮桥,就是要让赤眉觉得有机可乘,冒险来攻。”
“在彼辈被我部拖延在濮阳一带时,暗渡白马的张宗将军、东边的大野泽董宪、东南定陶的文渊、西南陈留的郑统,四路大军,皆将向濮阳靠拢!”
“原来陛下令河内在上游准备船只,是为了让张宗将军先渡。”
冯勤、杜诗这才恍然,二人在民生、土木水利上各有所长,但对打仗确实不懂。
而派去濮阳和南岸的师旅和民夫,正说不准究竟是失误,还是诱饵,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一来,战争的主动权似乎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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