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门口。
闷了一路的海瑞这才开口,歉意解释道:“恐家母忧心,故才急着赶路。”
李青失笑道:“我能从金陵走到这儿,又岂会被这点脚程所累?”
平素不苟言笑的海瑞笑了笑,这才轻轻扣响生锈的门环。
少顷,院门打开,一个中年妇人探出头,刚欲习惯性的问询儿子今日功课,见儿子身边的年轻人,不由一怔。
“娘,这位是……”海瑞突然想起,自己还未询问人家名字,不禁有些尴尬。
李青自我介绍:“我叫李青,木子李,青山的青。”
妇人似乎不太喜欢儿子结交陌生人,却也没多说什么,秉承着来者是客,请李青进门。
一边埋怨儿子带朋友回家,不提前打个招呼。
李青一向脸皮厚,也不觉不好意思,还有些自来熟。
海家是标准的农家房舍,院子比周围要稍稍大一些,房子用料也要足一些,比村里多数人家条件要好上不少。
不过,跟‘富’字不沾边。
客堂,海瑞邀李青落座,接着,去东厨加餐。
李青闲着也是闲着,便礼节性的与海母聊一些家长里短。
见他言谈举止,儒雅从容,像是个读书人,海母的顾虑渐渐打消,态度也亲近不少,话匣子逐渐打开。
“小李你是金陵人?”
“嗯。”李青点头道,“闲来无事,静极思动,便想着走一走大明的大好河山,一路行来,获益匪浅啊。”
海母疑惑问:“你这个年龄,不备科考吗?”
“行万里路,不亚于读万卷书,书我已读了很多,民间疾苦却没怎么体味过,想补足一下。”李青笑道,“我还年轻,不急。”
海母轻轻点头,说道:“你家里人可真开明。”
李青理解海母的意思,却也不好道明实情,只是说:“如若不能体察民间疾苦,他日科举做官,又如何能为百姓谋福祉?”
“李公子这话,字字珠玑。”海瑞端着一碟炒鸡蛋,一碟青菜走进来,放在桌上,趁这间隙,对母亲解释道,“娘,这公子出身富贵,路过此地,见镇上学塾教育贫瘠,欲资助一千两纹银。”
“多少?一,一千两?”海母大为吃惊。
非是她以貌取人,李青这身打扮,怎么也不像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的人,一千文还差不多。
“就是一千两。”海瑞说。
李青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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