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这幅疯癫的模样也忍不了,直接将他敲晕了过去先带回了邺城。
事已至此,司马颖这一边大获全胜。
司马越逃了他的封地郯城,十分狼狈。
等到这些消息传到了羊献容的耳朵中,都已经是司马颖派石超将皇上司马衷送回洛阳的路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得跪坐在司马衷的床榻旁,想帮他把衣衫换一下。这的确已经是大半个月没有洗漱了,浑身都臭烘烘的。
当羊献容的手刚去解开司马衷的衣衫,他又大喊起来:“这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去。
面容哀戚,浑身颤抖。
留守在洛阳的中书监何少功一直跪在寝殿门口,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他父亲是司马衷的太子太傅何劭,一辈子都在为司马衷尽心尽力。他死后,要自己的儿子何少功也此生忠君不二。
他和嵇绍亦师亦友,关系极好。现在得到他的死讯,也是忍不住悲伤。
司马衷听到何少功的哭声,就更加难过伤心。
一屋子哭声震天,羊献容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起了身,看向了门外。
那里还站着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石超,是他奉司马颖的命令,将司马衷从邺城送回了洛阳。
“接下来,司马颖要做什么?”羊献容也不顾上什么规矩,直接走到了石超的身前,问他:“他把皇上送回来是何意?”
“皇太弟即将登基,准备将年号改为建武。”石超可是知道羊献容和司马颖之间关系匪浅,所以在她的面前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那他需要我们做什么?”羊献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只是继续问道:“去金镛城,还是留守洛阳皇宫?或者就是一杯毒酒?”
“不不不,皇太弟感念皇上恩德,更对皇后极为敬爱。他只是想……”
“他只是想做皇帝!”司马衷忽然又吼了起来,那样子有些癫狂,“他这个假仁假义的东西,不就是想做皇帝么,不就是要要朕的天下,朕的一切嘛!他算什么东西!”
石超的脸色很不悦,甚至都用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其他的武卫已经上前来,一个个身姿挺拔,极具威胁性。
洛阳皇宫留守的多是文官,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又是害怕异常,纷纷往后退缩。
羊献容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局面她看不懂,但现在大晋的这位皇帝司马衷的政权,怕就此已经瓦解,再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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