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隆抬起手臂,握住他的手,两只大小相近的手掌分别因不同的缘由变得粗糙。在安格隆的面容中的细微神色里,佩图拉博知道这名兄弟竟也理解了自己。他们对彼此的敏锐感知远远超出了任何血脉或灵能的限制。
而这也让佩图拉博明悟,延缓的握手仅仅象征着私人的致歉,而非回归的许诺。
“你们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愿景,佩图拉博,罗格·多恩。我……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但我属于这里,我不能离我的兄弟姐妹们而去。”
安格隆放开了佩图拉博,他的不安和疲倦构成一种兼具生动和死寂的撕裂感。他的生命仿佛已经在一次炽烈的燃烧中越过了终点,如今的停留只是为了填补生前的遗憾。
“你不想加入我们。”佩图拉博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安格隆开口时,他用于握着武器的手指明显地痉挛了。
“你们是带兵打仗的人。”他说,悲哀的双眼中没有恶意,站在这里的是半个幽灵和半个战士的结合体,时刻被感性上对权力的厌恶和理性上的感激撕成两半,除此以外又有诸多交杂的抗拒情绪融合在他遍布疤痕的躯体中——在角斗场中的经历永远地改变了他。
“你们对征战的描述,是对将暴力施加在别人头顶,令自由的意志屈服于强权这一行为的美化。我做不到,对不起。”安格隆说,停顿了一下。“我想留下,带着我的兄弟姐妹杀死努凯里亚的贵族中值得被杀死的人。”
佩图拉博想要找到理由去纠正他,可他的舌头却在嘴里紧贴上颚难以移动。他快速想到一个解决办法,也许他可以等待安格隆满足愿望时再返回努凯里亚。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个方法都糟透了。
“好。”在他的沉默里,多恩突然开口。佩图拉博立刻紧张起来,他可以在任何方面信任罗格·多恩,除了对话。
多恩对佩图拉博的情绪恍若未觉,安格隆瞪大的眼睛也没有拦住他的下半句话。
白发原体镇定地说:“你在打仗杀死努凯里亚人的时候,我们会为你修建后方民用基地,优化公民基础设施,建造更多民用房屋。佩图拉博和我都具有丰富的经验。”
“可是,你们……”安格隆愣住了。
在他的概念中,将军和工程师没有任何相关之处,而两个与他一样高的半神显然是想邀请他当一名将军。
他当然能感受到两人纯粹的好意,这种温暖的情绪散发着纾解痛苦的微光。可他对战斗和征服的厌倦早就积压到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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