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前卸头面,便禁不住过来腻歪。
探手放在触碰王熙凤肩头,王熙凤一抖肩膀甩下,扭头蹙眉道:“累也累死个人,偏生你这会子还想着这些?”
换做往日,贾琏定会赔笑小意温存一番。奈何今时不同往日,自打承了嗣,手中银钱渐多,又屡屡得族中子弟奉承,脾气渐涨之下,哪里还耐烦去哄凤姐?
贾琏撤手冷哼一声,道:“偏你累,我就不累?我守着铁槛寺一日,逢人就问我何时要儿子。你若不想生,爷找旁人生去!”
王熙凤也不是个好脾气的,闻言顿时恼了:“好啊,你找就是了,我不拦着!”
素日积威尚在,贾琏心中没底,只丢下一句“不可理喻”,抱了枕头就往前头去了。
到得书房里,寻了小厮兴儿,自怀中寻了一副头面来,悄然吩咐:“你去寻鲍二家的说说,就说事成之后,我这边另有赏赐。”
兴儿领命而去,贾琏在书房里兜转好半晌,那兴儿才蹑足回返,兴冲冲道:“二爷,成了!”
兴儿便道:“鲍二家的说二爷二更尾再去,她男人这会子正喝着呢,说不得一会子就醉了。”
“好好好!”贾琏搓手连赞,随即耐着性子枯坐书房里,三不五时便会抬眼瞧上座钟一眼。
却说凤姐洗漱过,平儿正伺候着其洗脚。端坐绣床上,凤姐越想越不对,忽而蹙眉道:“你那好二爷这会子说不得与哪个狐媚子厮混去了。”
平儿噤声不敢言语,凤姐越想越恼,抬脚点了下平儿肩头:“你去,瞧瞧他在没在书房。”
平儿欲言又止,却知这会子王熙凤在气头上,不好劝说,便只好应下。平儿将差事交给丰儿,起身往前头寻来,不片刻到得书房前,便见内中烛影晃动,贾琏正趴在桌案上也不知忙活什么呢。
平儿正要回返,忽见贾琏起身,与一人交代了什么,随即兴冲冲出得门来,朝着后头鬼祟行去。再看房里,那也不知是兴儿还是谁的人,端坐书案之后,竟充起了贾琏来。
平儿抿嘴不言,悄然缀上,眼见贾琏一路兜转,半晌停在一处仆役院前,轻轻敲门。等了须臾,门扉推开,贾琏霎时间扑过去道:“小蹄子,爷这心里不知有多急,怎地才开门?”
那女子道:“他才睡下,不是说二更尾吗?二爷怎地这会子就来了?”
门扉关上,那女子又探头左右观量,平儿紧忙藏在树后。借着内中烛光隐约瞧清楚,那女子乃是鲍二家的。
平儿停在原处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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