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芳口称‘老爷’,俯身就要拜。可还不待她跪下去,李惟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其搀住,连带冲着几个丫鬟连连摆手:“用不着,福一礼也就罢了,我才多大年岁?可吃不起大家伙儿一起跪。”
傅秋芳就道:“是妾身思虑不周了。”
“我这人不耐繁文缛节,以后这些能省则省罢。”
傅秋芳暗暗记下,被李惟俭扯了手儿,朝着内宅里行去。李惟俭本要去傅秋芳所在的厢房,傅秋芳却道:“老爷,新近雇请了不少丫鬟、下人,总要来拜见了老爷。再者,老爷双喜临门,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
李惟俭就道:“放一个月赏钱?”
傅秋芳顿时嗔道:“可不好这般大方!”傅秋芳在闺阁里就过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了门儿,如今虽说富裕了,却也不曾大手大脚的。
李惟俭就乐道:“秋芳说该如何放赏?”
傅秋芳思忖道:“茜雪这般管事儿的,定一两银子就好;余下的,贴身丫鬟五百钱,粗使丫鬟、婆子一串钱,沾沾喜气就好。”
“好,那就依你。”
二人进到正房里,傅秋芳早有准备,吩咐念夏捧了银钱匣子来,内中都是银稞子与串钱。
李惟俭此时还不曾入住,这宅第里丫鬟、仆役加一起不过三十几人。茜雪得了吩咐,引着丫鬟分批来拜见,不过赏出去十几两银子,那些雇请来的丫鬟便一个个喜气洋洋。
李惟俭心下暗忖,到底是雇请省事儿啊,看荣国府那些家生的仆役,一个个生着富贵眼,赏赐若给的少了,背后指不定怎么嚼舌呢。算算今儿抛费二十两便能让阖府上下展颜,办同样的事儿,昨儿李惟俭可是抛费了大几百两!
丫鬟们说着‘公侯万代’之类的吉祥话儿,兴高采烈退下。
李惟俭与傅秋芳这才说起话儿来。傅秋芳先说了额匾的事儿,又说了几桩小事儿,转而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惟俭,一双眉丝眼眨也不眨,好半晌才道:“老爷果然封爵了?”
“如假包换,怎地,过了一日你还不肯信?”
傅秋芳嗔道:“妾身这一日神思恍惚,如坠梦里,生怕醒来发觉是一场空。”
李惟俭笑了下,径直从袖口抽出个锦匣递到了傅秋芳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
“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傅秋芳抽开锦匣,入目便是提花织锦的黄绫,顿时骇然:“圣旨?”
见李惟俭笑着颔首,傅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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