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孤高自怜的文青少女,这般带着语气的浅吟低唱最是感同身受。
那曲调虽怪异,好似用的是西南官话,唱的……好似一首挽歌。
她不觉间凑近花丛,隔着花丛便见李惟俭垂首低唱,面上不见素日里的笑容,显得极为肃穆。
这是哪儿的曲子?俭四哥为何而唱?
渐渐的,听出曲子里的残酷意味,黛玉便感同身受,不自察地红了眼圈儿。略略抽泣一声,对面儿的李惟俭便听见了,抬起头来,面上的肃穆烟消云散,露出一抹笑意来,不曾起身便摆摆手:“林妹妹来了?”
“俭四哥。”黛玉紧忙见礼,沉吟道:“俭四哥唱的是什么曲子?”
“偶然听来的小调,瞎哼哼的。”说话间李惟俭起身,略略掸了下衣袍上沾染的尘土,转过花丛,便到了黛玉近前。
瞥见黛玉红了眼圈儿,李惟俭道:“闲着无聊胡乱哼哼两句,不想竟累得林妹妹感伤,罪过罪过。”
黛玉嗔道:“我自感伤,又与俭四哥何干?倒是俭四哥这曲子,听着颇为——”
“走心?”
“是呢。”黛玉赞许地看向李惟俭。思忖着道:“俭四哥昨儿的喜事,不守着娇娘,今儿怎地来此感怀来了?”
“林妹妹也知道了啊?”李惟俭转身,抬手相邀,二人便沿着小径并肩而行。李惟俭道:“自打入了京师,每日奔波忙碌,少有闲暇。林妹妹也知,外间人心难测、尔虞我诈,这时日久了,总会有一些心累,须得宣泄一番。”
闻言,黛玉颔首,道:“俭四哥折腾出这般大阵仗,想来也是辛苦呢。”
“还是妹妹懂我。”
黛玉就道:“俭四哥既然心中憋闷,何不寻人言说一番?”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啊。且有些事儿,也不好与外人道。”
“原来如此。”黛玉瞥了眼李惟俭的侧颜,心下暗忖,俭四哥也是不容易啊。
不过十三、四年纪,却要与朝中公卿、大臣往来,这内中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她却哪里知晓,李惟俭心知纳了傅秋芳,必定惹得二姑娘心下不快,且好不容易撬动墙角的黛玉,说不得也会对他有了偏见,因是这才急忙忙赶回来。又打发红玉守在抱夏前,瞥见黛玉朝着小花园行去,这才一路飞奔绕行,上演了这么一出。
他心下感怀?早几年前就感怀过了,如今正待在此间大展拳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儿来那么多感怀?
对付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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