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吗?”
迎春心中虽不愿,却从不会拒绝,只道:“你要瞧就瞧了去,左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探春笑嘻嘻谢过迎春,接了红玉递过来的纸笺,铺展开了扫量下,随即用略显稚嫩的童音诵读道:“渔家傲·迎春花,咦?果然是送与二姐姐的呢。”
内中哄笑几声,黛玉只是打趣,那宝钗看似笑着没说什么,仔细观量却见那笑容极为清冷。
探春捧着纸笺踱步诵读道:“东风一枝开口笑,盛装华姿任风吼。
忽如雪落凉初透。无怨忧,不卑不亢高翘首。
密密簇拥小桥头,粉面娇容惹来嗅。
袅袅春光袅袅绵。猛回眸,朵朵明黄朵朵柔。”
余音落下,内中几个姑娘细细品味。这词看似写春日里的迎春花,极为应景,实则就是在写二姑娘迎春啊。
那一句‘盛装华姿任风吼’‘忽如雪落凉初透’,说的不正是二姑娘迎春近日经历的种种吗?
其后先是夸赞,继而是勉励,内中心意不言自明。这词文采只是寻常,难得的是仓促之间书就,内里蕴含拳拳期盼。
探春、惜春这会子年岁小,尚且不知内中真意。那黛玉与宝钗却是知晓的,宝钗只面上带了笑,说这词写得好;黛玉打趣迎春几句,心中却想着,俭四哥果然是个体贴的,遭了这般无妄之灾,换做旁人早就远远避开了,他却转头还这般待二姐姐,真真儿是有情有义、恩怨分明。
无怪父亲两次来信都好一番夸赞俭四哥,这般看来,俭四哥也的确当得起这般夸赞。
此时就听宝钗笑着说道:“俭四哥这渔家傲里满是勉励之语,二姐姐当打起精神头来,须知这天下间就没有过不去的槛儿。”
话是好话,黛玉心思敏锐,听着却不对味。
东跨院儿里大房一直撮合俭四哥与二姐姐迎春,此事阖府皆知,偏生到了宝钗嘴里,这渔家傲却好似只是兄弟姊妹间的勉励之语?
她偷眼打量,宝钗面上却只是噙着笑意,实在瞧不出她心中所想。
惜春此时看向黛玉,说道:“林姐姐最擅诗词,林姐姐说呢?”
黛玉笑着瞥向迎春道:“正主儿不去问,怎地偏要来问我?”
二姑娘迎春羞喜着,面上愈发腼腆。惜春又来追问迎春,迎春偏了头,抬起衣袖遮掩了红润的面容,只道:“我又不擅诗词,怎地来问我?我,我也不知。”
说不出口是真,心里却好似过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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