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阁,却也算得上新党四号人物。
李惟俭心下暗忖,老师严希尧前几日方才说过,如今新党势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施行新法数年,陈宏谋除去摊丁入亩之策,余下新政尽数被严希尧零敲碎打的消弭于无形。
说来还是李惟俭的功劳,错非他历次创新,连番出谋划策,好比那税警、城改等,说不得当今圣人更为倚重陈宏谋。
也是因此,陈宏谋功绩不显,如今愈发急躁,已有了强行推行官绅一体纳粮之策。
前文业已说了,今上多谋而无断,错非准噶尔逼迫着,内忧外患之下这才破釜沉舟想要革新,今上更乐意当个太平天子。
如今大顺税赋转好,不算内府出息,单只税赋如今每年直逼六千万银元大关。若算上内府出息,说不得便是八千万都有了。
那官绅一体纳粮之策乃是掘士绅的根子,若果然施行了,莫说是陈宏谋,便是今上日后也得不了美谥。偏生今上又是個爱惜羽毛的,是以连番推诿,以至于此策还在朝堂里吵着,一时半会落不下地方。
这等背景之下,圣人自然不乐意被陈宏谋裹挟,私底下便与严希尧暗示,新党太过势大。言外之意,须得制衡。
如何制衡?赶巧薛蟠这厮自己作死,那贾雨村又是新党四号人物,这不就赶巧了吗?
宝姐姐闻言讶然不已,继而嗔恼道:“俭四哥莫非盼着我哥哥早些死去不成?”
这等阴私事儿哪里敢说出口?信不信前脚说出去,后脚自家哥哥就会不明不白死在狱中?
李惟俭笑道:“若无旁的助力,薛妹妹说的自然没错。可如今薛妹妹亲自登门来求肯,便是只看在薛妹妹的份儿上,我总要回护一番。”顿了顿,李惟俭道:“文龙只管说出来,我保管无人敢下黑手就是了。”
宝姐姐闻言默然,思量了好半晌。李惟俭作保,自是免除了此虑,只是薛家从此往后只怕是就被贾雨村给恨上了。即便没了贾雨村,余下新党都得视薛家为眼中钉。
宝钗想的分明,偏这等话说不出口。天子脚下,王公贵胄都须得夹着尾巴做人,谁敢当街打死人?偏偏自家哥哥真就做出了这等事儿来。人证物证俱在,辩无可辩。想要寻那万一之机,只得剑走偏锋。
若哥哥果然吐口过往,说不得贾雨村为了保住官位就得施压顺天府,将此案压将下来。宝姐姐一时间权衡不得孰轻孰重,因是只道:“多谢俭四哥提点,只是此事我做不得主,还须得问过妈妈才是。”
李惟俭洒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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