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我去……林……姐姐身世坎坷,本就比我可怜。我还有二叔、三叔为依仗,林姐姐却只老太太一人看顾着。”忽而看向映雪低声道:“你可知太太险些养死了林姐姐?”
映雪道:“这事儿早就传开了,昨儿伯爷与太太红了脸儿,也就是瞧在老太太的情面上,这才没将荣府给拆了去。”
“还有这事儿?怎地没人与我说?”
映雪哭笑不得道:“姑娘与忠靖侯夫人说过话就自己个儿气恼起来,谁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
“也是——”湘云点头之余,忽觉不对,又瞪眼道:“浑说,我哪里气恼了?”
映雪只得顺着道:“是是是,姑娘不过是猝不及防,难免有些思量。”
“对,换做谁遭了个晴天霹雳不得思量一阵子?”
映雪又问:“伯爷信里都说什么了?”
湘云紧忙将信笺藏了,得意道:“偏不与你说。”
能说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将缘由一并说出,临了才说当日下小聘之时,他李惟俭可不曾受谁人逼迫。其后又附诗一首: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自是相思抽不尽,却教风雨怨秋声。
那诗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这会子都开春了,怎么说起了‘风雨怨秋声’?这也不应景啊。
下头又附成诗时日,一看竟是去岁中秋所作,湘云顿时心下熨帖。
她所求的不是与谁争个短长,如今年岁渐长,湘云自是少了些素日里与黛玉别苗头的孩子气。她求的,不过是他心中有他——而非一个搭头。
如今俭四哥既然心里有她,又木已成舟,心性素来豁朗的湘云便不想再去计较旁的。
如俭四哥这般纵着她,由着她,又体贴入微的男子,这世间哪儿还有旁人?
此时翠缕入内,握了两枚鸡子来,说道:“姑娘,我问小厨房要了两枚鸡子,待会子剥了壳滚一滚,说不得就消了肿。”
湘云恍然道:“是了,竟忘了这般法子。快来快来,说不得过会子姊妹们来瞧我,若让她们瞧出来,我可没法儿见人了!”
映雪、翠缕紧忙剥了蛋壳,仔细帮湘云揉搓着。待好半晌,湘云对镜观量,那肿胀虽消了大半,可依稀还能瞧得出来。湘云瘪嘴半晌,忽而笑道:“罢了,让她们瞧个乐子就是。往后啊,说不得她们也有这么一遭呢。”
匆匆用了早点,湘云便往荣庆堂而来,贾母自是扯过她来抚慰了一番。迎春、探春、惜春虽瞧出湘云哭过,却默契的谁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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