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姑娘大不了领着我们往忠靖侯府去就是了。”
“就是,大不了就去三叔家里。”顿了顿,湘云又苦恼道:“只是可惜了,还不曾与姊妹们耍顽够,说不得就要走了。”
宝钗闻言顿时笑道:“云丫头要往哪里走?”
说话间进得内中,就见湘云坐在左边厢软榻上,正瘪嘴蹙眉拨弄着后头的悬瓶。
见得宝钗到来,湘云赶忙笑着迎了:“宝姐姐怎么来了?”
宝钗便娴静道:“我若不来,只怕你又要多心。”
说话间二人并肩在那软榻上坐了,宝钗便低声劝慰道:“方才俭四哥与太太又闹了一场,云丫头可知道了?”
湘云苦着脸颔首,道:“听了一嘴,也不知太太是如何想的。”
宝姐姐冰雪聪明,如何不知王夫人是不想出那笔银子?这些时日王夫人面上虽不曾显露,依旧将宝钗带在身边儿教导着,可心思敏锐的宝姐姐又如何感知不到王夫人心绪转变?
抄捡了赖家,其后追缴又得了一笔银钱,算算典卖出去大抵刚好够还薛家那五万两银子的。这王夫人心下不免又来了心气儿——大抵想着来日宝玉便是国舅,总不能娶个商户女子为妻,打算还了薛家欠账也好另谋亲事。
此事便是连薛姨妈也瞧出了端倪,因是这几日时而便过问王夫人可曾冷淡了宝钗。宝钗只故作不知,行事一如往常,心下却不大在意——还了欠账又如何?贾家如今抛费日高、入不敷出,又不知节省,但有事项一准儿又来寻薛家拆借。
因为宝姐姐这会子也没算计心思,只一心打圆场道:“大老爷刚去,姨娘这心中难免有些乱。又信了大太太的话,一时说错了话也是有的。
再者,俭四哥此番虽是出于气愤,可难免有三分错漏。两边厢都是心气儿不对,凑到一处可不就要闹了起来?”
湘云颔首道:“宝姐姐说的在理。”
宝钗又道:“要我说,这里头也怪云丫头你。”
“哈?”湘云懵然道:“怎么又怪上我了?”
宝钗就道:“姨娘先前不过是说了一嘴,过后记不记得都是两说,偏你顶撞了一嘴,姨娘可不就记在了心上?气闷之下,见了俭四哥难免就想起方才情形,可不就吵吵起来了?”
湘云蹙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思量起来又觉宝姐姐说的在理?
不待湘云寻思过来,宝姐姐就道:“这会子都在气头上,咱们也劝说不得。方才老太太说过姨娘了,不过是拌几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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