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不免吃了一惊,忙起身向山石背后找寻,不是别人,却是袭人笑着走了出来问:“什么事情?告诉我。”
说着,几人坐在石上。平儿又把方才的话说与袭人听,袭人道:“真真这话,论理不该我们说,这个大老爷太好色了,略平头正脸的,他就不放手了。且如今动弹一下都要人推,也不知是怎么思忖的。”
平儿与鸳鸯道:“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
鸳鸯道:“什么法子?你说来我听。”
平儿笑道:“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大老爷就不好要了。”
平儿或许是真心,但王熙凤那一关又如何过得去?且鸳鸯本心就瞧不上贾琏。
因是鸳鸯啐道:“什么东西!你还说呢!前儿你主子不是这么混说的?谁知应到今儿了!”
一旁的袭人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我就和老太太说,叫老太太说把你已经许了宝玉了,大老爷也就死了心了。”
若平儿还有几分真心,袭人这话却全是虚情假意。谁不知宝玉房中是个什么情形?连个奶嬷嬷都被袭人斗得与宝玉生分了,那媚人也是个出彩的,如今处处落在下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袭人赶走。
鸳鸯暗忖,只怕袭人这话内中大有警告之意——不去琏二爷那儿,也别来宝二爷这儿!
因是鸳鸯又是气,又是臊,又是急,骂道:“两个蹄子不得好死的!人家有为难的事,拿着你们当正经人,告诉你们,与我排解排解,你们倒替换着取笑儿。你们自为都有了结果了,将来都是做姨娘的。据我看,天下的事未必都遂心如意。你们且收着些儿,别忒乐过了头儿!”
二人见他急了,忙陪笑央告道:“好姐姐,别多心,咱们从小儿都是亲姊妹一般,不过无人处偶然取个笑儿。你的主意告诉我们知道,也好放心。”
鸳鸯道:“什么主意!我只不去就完了。”
平儿摇头道:“你不去,未必得干休。大老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虽然你是老太太房里的人,此刻不敢把你怎么样,将来难道你跟老太太一辈子不成?也要出去的。那时落了他的手,倒不好了。”
鸳鸯冷笑道:“且不说谁先谁后,纵使他落在后头,老太太在一日,我一日不离这里,若是老太太归西去了,他横竖还有三年的孝呢,没个娘,才死了他先收小老婆的!等过三年,知道又是怎么个光景,那时再说。纵到了至急为难,我剪了头发作姑子去,不然,还有一死。一辈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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