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出茅草房,打量了一下两人:“你们是做什么的?”
“婆婆,我们是换神仙嗑的,你家里有没得?”
这边的山里人管松子叫神仙嗑,还是陈安听小贩说的,也就依葫芦画瓢,照搬。
“咋换哩?进屋来说。”说完后,她冲着三条狗喊道:“别嚎了,到外边去。”
三条狗都很懂人性,听主人一吼,立即不叫了,顺从地到屋角边趴卧着,陈安和宏山才得以进屋。
一进门,屋里墙壁黑乎乎的,像刷过黑漆一样,光线很暗,但很暖和。
离炕眼门处有一火炕,里面的柴火烧得通红,从房梁上垂下一根被烟熏火燎得漆黑的粗藤条,末端有个分杈形成的勾子,吊着黑糊糊的铁壶,里面的水被烧开了,冒着大气,冲顶着盖子,哐啷直响。
火炕两边各放一条矮长木凳,陈安和宏山两人坐下后,老婆婆很热心地从锅灶处拿了两个碗,从吊着的壶里给两人倒了滚烫开水,这才开口问:“用啥换哩?”
陈安连忙从背篼里拿了包着的针头线脑出来,展现在老婆婆面前,权衡了一下,估摸着按照以前进村换东西的小贩的做法说道:“我带了一些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你要是能看上,小件一样一碗松子,大件点的,换两碗或者三碗。”
老婆婆对着那些东西,边看边选,经过翻看,选了几个缝衣服的线、两包针以及一个顶针,折合六碗松子。
她也没讲价,顺着拿了一个碗,走到房间墙角放着的口袋跟前说:“给你们往哪里装哩?”
宏山立刻拿了口袋送过去,撑着口袋,看着老婆婆一碗接一碗地往里边装,每一碗都舀得冒尖,打理得很干净,非常实在。
陈安也顺手抓了两颗,放嘴里咔嚓咬破,见松子粒大饱满,都是好货。
宏山注意到墙角还有一小袋,忍不住问:“婆婆,为啥子不把松子卖了?”
“在哪里卖哩?山里人谁要,去城里供销社,又没听说收,跑上好几十里山路拿去私卖,又不敢。只能放家里,等着山外面的人来了换些东西。”
宏山一下子沉默了。
身为山里人,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买的东西买不起,想卖的东西卖不出去,总感觉有些被搓揉的感觉。
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都有些同样的憋闷,小声说道:“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随后,他偏头看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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