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声里,姜雪望着檐角残缺的望君归浮雕,恍惚又见招提寺山道上盘旋的雪羽金睛。
“十二载生死相随,我们早超越了主仆情分。前日见她望着江笑安送的点心发呆;
我才惊觉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之前青峰给她的感情太深,她不愿再轻易尝试男女之情也属正常。”
“江家那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最重情义。若拂冬能放开心结接纳新的感情,那也是没事一桩。”
萧湛轻抚她隆起的小腹:“当年我追着你从北境到南疆,笑安这执拗性子倒是随了我。”
“可我怕他终究会对拂冬的过往心存芥蒂。”
“真正的情意经得起任何考验。”
他托起妻子下颌:“就像当初你接纳身中蛊毒的我,拂冬也值得被完整地爱着。”
姜雪将脸埋进他颈窝:“但我怕……”
“嘘!”
萧湛忽然打横抱起她:“上个月新得的羊脂玉枕,垫着听《浮生六记》可好?”
“又是话本子。”
她嗔怪着却搂紧他脖颈:“不如说说你十六岁夜闯敌营那次?”
烛火摇曳中,萧湛娓娓道来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姜雪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梦里是女儿在春日放纸鸢的笑颜。
“要怎样才肯消气?”
姜雪旋身环住男人脖颈,眼波流转间指尖轻点朱唇。
萧湛会意俯首,温存厮磨的吻如同春雪初融,辗转间尽是珍重。
“云澈,说我是你的小狐狸。”
“自然是我的小狐狸。”
萧湛轻笑,指腹拂过她发烫的耳垂。
何止是狐狸,分明是能牵动他心神的小魔星。
拂冬正欲解衣就寝,檐下熟悉的步履声让她动作一顿。
江笑安夤夜来访所为何事?未及细想,叩门声已划破寂静:“拂冬,我有要紧事相商。”
锦衾下的手指蜷了蜷,终究没有起身。
既已决意疏远,便不该再给他半分希冀。门外人听不见回应却不肯罢休:“你素来眠浅,别装睡了。”
拂冬摸出枕下药棉塞住双耳,整个人缩进被褥。
这般冷待,纵是再执着也该知难而退。谁料闷闷的声线仍穿透屏障:“特意寻来你爱的百花酿,当真不尝?”
被中身影烦躁地翻动。这人怎就不知进退?
三更天抱着酒坛守在她房前,若被巡夜弟子瞧见便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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