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一张脸已经布满冰霜。
姜钰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懿安宫陪母后用膳吧,她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鱼羹。”
说罢,他伸手去扶姜雪的背。
姜钰手掌上的温度传来,姜雪抬眼看他,姜钰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
“别让母后等急了。”
姜雪阖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情绪已压下去许多。
卢琼双站起身,道:“那我们快些走吧,我可好久没用过宫里的膳食了。”
她伸手去拉姜雪,姜雪僵硬地起身,跟着她一同走去。
姜钰在二人身后,沉默地看着姜雪背影。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懿安宫门外。
姜钰对着卢琼双道:“琼双,天太冷了,雪儿身子差受不得冻,你到懿安宫东边的潇湘阁去取件披风来,晚些时候出宫能用上。”
卢琼双心道,这都要进门吃饭了,还取什么披风。
但还是很知趣地应下了。
这么多年的姜钰狗腿已成习惯,真是深入骨髓。她默默哀叹。
另一旁的拂冬会意,站到宫门口等候。
支开卢琼双,姜钰扶着姜雪走到廊下,姜雪仍旧一言不发。
姜钰拿起她的手,见她紧紧握着拳头,像是早有预料,只耐心地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
手指攥得太紧,指甲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姜钰握着她的手,道:“我知你心中也恨,我何尝不是。”
“但此时务必冷静,此次父皇寿诞,来的不仅乾国,楚、幽、卞都来了使臣,甚至北奚,也派了人来。”
“北奚?”姜雪抬眸。
“是。此番来的这些人,明面上是为父皇贺寿,实际上定是存了试探之意,尤其北奚。”
他轻轻替姜雪揉开掌中的痕迹,道:
“冀国多年未与他国开战,父皇是仁爱之君,一直奉行休养生息、让百姓安家乐业之念,是以冀朝上下轻武多年,此时不能与任何国家交恶。”
“冀国现在不能突起战乱,更不能让人两面夹击。”
“所以雪儿,你心中再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失了面子,也切莫轻举妄动。”
姜雪无力地点点头。
“皇兄,这些事情我都懂得。”
“委屈你了。”姜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乾国来的使臣是谁?”姜雪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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