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大雪,压得腊梅枝巍巍颤,压得大地一片白,银霜宇内,素裹山河,凛冽、干净,冬来俏,便是南宫仆射给他的感觉,原以为是翩翩公子浊世行,没想到竟是女扮男装。
楚平生举起左手,手里剑是并蒂莲,楚平生举起右手,手里刀是钝春雷,刀剑相撞,咔得一声,并蒂莲一分为二,春雷没有开封的刀刃多了一个缺口。
“留个记号。”
他挥了挥衣袖,春雷一闪,锵,钝刀归鞘,力度并不大,南宫仆射却是连退三步,半蹲在地,青丝顺肩而流,盖住半边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天下名剑有十,剑九黄独得其六,当年武帝城一战,黄庐留于西墙,剑匣还余五把,今不到一日连毁两把,自此天下名剑十去其三,再无龙蛇与并蒂莲。
听潮亭内,一侧有灰,一侧没有灰的木杆重新支起窗户,李义山看看手里的五枚黑子与三枚白子,皱了皱眉。
啪。
岸边又一扇窗户打开,毗邻水榭的黄木工坊刺出一枪,迅若白日流星,啄食六年凤的大雕双翅一扑,急退数尺,以身体挡下铁枪,火星迸射间,大雕滑行,铁枪弹回,空中有一羽飘落,也仅仅是一羽。
唳……
呼得一声风起,吹得剑九黄面皱嘴斜,双目难睁,布衣猎猎作响,几难立足,那雕却已飞临湖面,螺旋直上,由下自上的狂风卷起平湖里的水,仿佛一条腾空水龙,白浪汹涌,一涛赛过一涛,湖边漂浮的青莲被撕得粉碎,小舟上了案,撞击着码头的木桩,水榭前面用木柱和板材架起的观景平台晃了几晃后轰然垮塌,徐凤年命人放在上面的躺椅和躺椅上的大红抱枕,茶几和茶几上的银色果盘,一股脑坠湖。
狂风未歇,力度还在增加,一团漩涡搅动湖水,远方大浪渐起,以近乎海啸的方式向前叠进,按照剑九黄的估算,这要来到岸边,别说水榭与小楼,听潮亭都保不住,这是指玄?已近天象。他在心里把韩崂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才刺那一枪干什么,偷袭不中,后果严重。
老黄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准备施展跟随徐凤年外出游历领悟的剑九六千里,可剑未起,风已散,滔滔水龙轰然坠湖,激浪在堤头扬起两丈多高的大浪,拍断了所有围栏,掀翻膳房厨子晾晒的鱼干。
“去吧。”
走向听潮亭的年轻人挥挥手,翼展蔽日的大雕扬天长鸣,震翅而上,越飞越高,最终变成一个小黑点,隐没在骤然变亮的日光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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