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真把手伸进有白色包边的儒袍的袖子里,摸了几下,拿出一张团成卷的白纸双手呈过去,纸很窄,他的手掌很宽,腰弯的很深,郑重其事到让人觉得有点假。
徐骁接过那张白纸,在腿上搓了搓手,扬起袖子,展开细瞧。
“妇人怀里豪门中,香波美食护理精。平生碌碌无他事,逗得主人笑两声。”
“哈哈哈……”
徐骁笑了两声,撩起一只眼瞟向穿靴子的徐凤年:“这诗怎么样?”
“好活儿,当赏。”
“听见世子的话了吗?当赏。”
叶熙真回头看看穿好鞋,扬着双手大袖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北椋世子:“义父?”
“他不是全程赊账吗?既然用的是世子的名义,那就去把钱还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熙真心想,果然知子莫若父。
“义父,他还去了一个地方。”
“说。”
“棺材铺。”
“棺材铺?”
“对,他订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尺寸能塞下一头熊。”
“给他自己的?”
徐骁敛了笑容,称肉沽酒买笑骂褚狗一时半会儿让人捉摸不透,但是订棺材这种事……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不,他叫棺材铺外的苦工的把棺材运往西南百里乌云镇,凤字营武典将军宁峨眉的老家,运费倒是不曾赊欠,是他拿刀架在棺材铺老板的脖子上,勒令代付的,当然,最后又是记世子帐上。义父,不知这……赏不赏?”
“赏。”
“是。”
“还有吗?”
“再然后……”叶熙真沉吟片刻说道:“他登上了距离南门不远的钟楼,在墙上写了一行字,青州林探花到此一游,还……”
“还什么?”
“还非常无礼地在墙角撒了一泡尿。”
说起这件事,叶熙真有些气愤,因为徐骁给他的命令是不放过任何细节,所以他不仅到现场走了一遭,安全起见,还让人扇着风闻了闻,就怕这消息是以气味传递的。
徐骁甩了甩袖子,指着地面怒道:“这是一个读书人能做的事?”
“谁说不是呢,堂堂朝廷探花,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徐骁扬起头,看看外面的凉凉夜色,琢磨着这个点,再有半个时辰王府该开饭了:“他现在哪里?”
“在来王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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