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把刀一横搭在肩头,大步朝前走去,沿途士兵纷纷让路。
就这气场,谁敢拦?
徐骁一直站在地牢门前,微眯一只右眼看他行事。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楚平生顿足回头,咧嘴一笑:“我总得告诉同伙平安无事吧,难不成你希望闹出误会?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北椋王世袭罔替的谋算怕是悬了。”
丢下这句话,他往左一拐,朝闹市区而去。
叶熙真走到徐骁身边:“义父……”
徐骁举手制止:“不用解释,带人跟上他,我要知道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哪怕只是一个眼色,一次对视,也要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
叶熙真领命,躬身而去。
……
陵州城北边就是与离阳王朝对峙多年的北莽,这座城池可以说是北疆最大的人口聚居地了。
即便是北椋王脚下,街上的行人也颇多衣衫褴褛,短褐穿结之人,巷口的乞丐摆碗枯坐,宛如死尸,卖包子和买包子的能为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没了一只手的苦力抱着扁担,眼巴巴地看着过往行人,希望遇到一个可怜自己的老板,混两天米钱,而瘦骨嶙峋躲躲藏藏的老狗,说明在这座城市流浪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很正常,北椋一百万户,养了三十万铁骑,还有一些步兵,平均两户养一个铁骑兵,民生能好就怪了。
不过这跟楚平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并不觉得北椋百姓可怜,因为将来的某一天,为了他们的世子殿下,这些人可是会拿起钉耙锄头跟自己拼命的,为此不惜家家缟素,无怨无悔。
他穿着囚服,囚服染血,肩头还扛着一把刀,刀尖挑着块有梅花胎记的皮,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兽的。这形象放在以前,早就被衙门的人拦住,把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姓甚名谁,祖上是干什么的,一并盘问去,若是赶上捕头心情不好,还要带进衙门赏一顿板子,只是今日十分蹊跷,他从街头走到街尾,全不见一位军爷上前盘查,三冬楼就餐的客人想了许久,都说那刀上挑的一定是人皮。
与红雀楼半街之隔有家卖酱牛肉的门脸,今日有些冷清,里面长相秀气的小丫头在切酱牛肉,一刀又一刀,下刀很快,是熟能生巧的那种快,也是熟能生巧的那种均匀,每一片不多不少,都是一寸宽半分厚。
老贾头很少支使她,虽属远房亲戚,却是当亲闺女养的,今天是临时起意,让她帮忙把昨夜才冷好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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