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利益诉求,甚至连他们家里的情况都记不清,连他们的容貌都认不出——那他们叛乱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而且,这些叛军提出的条件还难以置信地优渥——今川义元隐居让位,太原雪斋放逐——这不是今川义元梦寐以求的生活吗?他可以和银杏和太原雪斋一起去游山玩水,享受美好的人生,而不用再纠缠于武家争斗、战乱杀伐。
如果是7年前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条件,说一声“家督谁爱当谁当”吧。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幼稚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权力这种东西,一旦到手了,便再也不能放开了。他和太原雪斋一旦下野,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当权的反对派为了铲除后患,肯定会对他们二人动手。哪怕今川义元和太原雪斋自己没有复起的意思,也肯定会有人想以他们两人为旗帜,终究会招致杀身之祸。
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唯有不断前进,战斗到底。
“我不接受。”今川义元把联署文书递还给了朝比奈亲德,“请回吧。”
“家督大殿不想要体面的话,就等着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吧。”朝比奈亲德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拂袖而去。
·
朝比奈
亲德前脚刚走,大泽基相就赶来求见今川义元。听今川义元说完了朝比奈亲德带来的消息后,大泽基相便忍不住催促道:
“殿下,既然谈判已经破裂,明天佛晓时叛军必然猛攻。堀江城未必能坚持到援军到来,您还是现在就趁夜色乘船离开吧。只要您不落入他们手里,今川家旗本和谱代们率军前来,这些叛军终究无法成事。”
“那大泽左卫门你呢?”今川义元望向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家臣。
“在下自当坚守城池,为您离开争取时间。”大泽基相深深俯身,向今川义元行了一礼,随后便焦急地开口道:“走吧殿下,在下已经为您备好船只,请速速随在下前往港口。”
天文十二年(1543)年5月8日凌晨,子时五刻,堀江城西的码头。
大泽家的船只并不多,只有寥寥几艘,不可能把所有的守军在一夜里运光。再加上大泽基相还打算分出几艘船去吸引叛军的注意力,能用来运输的只剩下一艘小早船,载上十余人就是极限了。
“这次真是把你连累惨了。”今川义元搀扶着武田晴信,把他送上了船,“害得你背上挨了一刀,还跟着我狼狈地被人追着跑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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