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合理的,因为出现了一口天井,梦境中却不会深思,我从天井跃下,如同坠崖,等我到了楼下,结果发现四面八方,一间房子,不管从哪个方向望去,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的,抬头和平视,上下和四方,都组成了一种同样的房屋格局,所以哪里有出路可言。之后就梦见了你,刘羡阳,梦到了我们一起在烧造瓷器的窑口,看到了那个娘娘腔,坐在灯下剪红纸,他将剪刀递给我,我依稀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是二十多岁了,就问他坟头在哪里,他竟然也回答了,说葬在了离着小镇最近的小山头那边,还感谢我去看过他好几次。再后来,景象就更乱了。”
刘羡阳问道:“在这期间,有梦见齐先生和宁姑娘吗?”
陈平安摇摇头,“从头到尾都没有。”
刘羡阳点点头,“这就对了,在你内心深处,他们虽然至关重要,但依旧不属于‘钥匙’一般的角色,并非是解梦的关键,只因为在你看来,你跟他们的相逢,都属于那种年幼时自己想都不敢想象的美梦成真,其实并不牢靠。还好,至少我可以确定,你是真的在做梦,而不是被谁算计了。”
刘羡阳缓缓道:“你在冥冥之中,不管是自知还是未知,都在试图拆解、消化自己的全部人生,重新拼凑出一个新的故事,故而这场‘做梦’就是‘做梦’,身为造梦主,置身于自己编织的梦境中,这就是这场怪梦的‘古’与‘怪’所在,过往之事,即是作古,仿佛重新走一遍崭新人生路程,就是怪。”
就在此时,顾璨突然问道:“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还在梦中?”
陈平安点头道:“是啊。肯定还在做梦,否则为何会来见你们。哪怕你们是如此趋于真相了,可惜我还是做梦。”
当陈平安说出这句话,刘羡阳的面容就变成了陈平安,顾璨亦是,在这之后,又有异象横生。
一个少年模样的刘羡阳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泥瓶巷内。刚刚被人打死,故而是鲜活的,满身血污的。
身边的顾璨,变成了他在书简湖时候的模样,同样是一具尸体,却是干瘪的陈旧的,像是被人亲手打死再被收尸回乡,摆放在这里,尸坐于长凳而已。
现身泥瓶巷的刘羡阳会说什么话,见着了陈平安之后,连同刘羡阳会生发什么念头,都是陈平安的一场铺垫和预想。
就像顾璨将那瓜子壳故意丢入宋集薪院子当中,何尝不是陈平安编写的故事当中的一个细节。
“当初在剑气长城的半截城头,周密曾说我之所以能够保留希望,只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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