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沉摇头道:“多半没有。”
陈平安转过身,斜靠石壁,“那个孩子?”
陆沉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边,盘腿而坐,掌心朝上,双指掐诀,微笑道:“就是多给了那个孩子一条路走,不会画蛇添足的,祁真做事情最讲分寸,会将这个孩子放在秋毫观那边,既不会拔苗助长,也不会暴殄天物。对了,如今那个孩子名叫叶郎,树叶的叶,夜郎自大的郎。”
陈平安疑惑道:“那个孩子,真有修行资质?”
陆沉摇头道:“严格意义上说,不宜修行,就算在黄粱派那边的山门口磕破头,都上不了山,当不了神仙。但是这个孩子有慧根,修行资质,肉眼可见,慧根一物,说有用有大用,说无用毫无用处。打个比方,不管是在青冥天下,还是这浩然天下,许多寺庙里籍籍无名的僧人,只论佛法艰深的程度,未必就比那些有个上五境修士身份的佛门龙象差了,但是无法修行,便是无法修行,所幸不耽误他们修行佛法罢了。”
陈平安问道:“那个孩子,接得住你给的这份机缘?”
陆沉笑着点头,“那你是没见过他的地上画符,很不俗气了,可惜光有其神,不得其形,就是空中阁楼,所以要是没有遇到你跟我,他这辈子的境遇,处境就类似我说的那些僧人了。”
陈平安转头看着坐在蒲团上边打坐的陆沉,一本正经道:“江湖演义和志怪,都有那么些桥段,一种是被仇家追杀,失足坠落悬崖,嗯,此地就有点像了,然后再无意间遇见那高人枯骨,或是仙人遗迹,二话不说,先磕几个响头,说不定就可以触发某种机关禁制,得到一本练成了就可以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籍,你不妨试试看,反正这里就我们俩,不丢人。”
陆沉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姜云生那崽子就喜欢看这些杂书,在倒悬山看门是,等当上了城主还是照旧。”
陈平安对那个小道童可谓记忆深刻,每次见到都是在看书,问道:“是当上了神霄城城主,还是青翠城?”
陆沉笑道:“是那青翠城的城主,属于破格提拔,不是飞升境修士的白玉京一城之主,历史上很少见的。”
当然是陆沉略尽绵薄之力的缘故了,只不过与此同时,姜云生又需要面临一个生死大劫,那才是一场真正的大考,活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青翠城城主,而不是被视为一个空有城主头衔的看门人而已,若是不成事,那就下辈子再说吧。
因为陆沉当年从天外天返回白玉京时,拘押着一粒芥子大小的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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