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骊陪都甚至为她破例通过了一项决议,准许郑钱赶赴战场时,由她独自一人,单开一条战线。
吴懿如何都无法将那个英姿飒爽、每次出手裹挟雷霆之威的年轻女子大宗师, 与当年那么个小黑炭形象重叠在一起。
吴懿还记得那晚酒宴上,陈平安身边确实跟着个小拖油瓶,是个古怪灵精的小姑娘,她用了个蹩脚借口,想与当师父的陈平安讨要一杯府上仙酿,结果最后还是只能喝一杯果酿解解馋。
当年吴懿在陪都内,一次街上乘车访友,偶然遇到徒步而行的年轻宗师,那会儿吴懿还曾一头雾水,不知那个出了名不苟言笑的郑钱,为何愿意主动与自己点头致意,脸上还有几分笑意,可能对方是诚心诚意,可落在旁人眼中,其实怪渗人的,
因为等到郑钱出钱次数多了之后,大骊陪都就开始流传起一个谐趣说法,“郑钱一笑,战场遭殃”。
她每次投身战场,都是天塌地陷一般的结果,她路过之地,皆是满目疮痍的模样。
郑钱只有遇到妖族强敌,或是她受伤不轻的时候,才会稍有笑脸,好像终于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黄楮问道:“祖师何时见那萧鸾?”
吴懿冷笑道:“再晾她几个时辰,等到年夜饭开席之前,再送客。找我谈正事?那我就给她说三句话的机会。”
这次萧鸾拜访紫阳府,只带了一名随从,孙登,是位纯粹武夫,还是白鹄江水府的首席供奉。
府上帮忙安排的住处,与上次一样,好歹是个独门独院的僻静地方,白鹄江水神娘娘的名号,在黄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很吃香,哪怕是在黄庭国的皇宫大内,萧鸾同样会是君主的座上宾,唯独在这紫阳府内不管用。
世上施恩千万种,求人只一事,低头而已。
萧鸾在屋内焚香煮茶,茶具茶叶与那煮茶之水,都是萧鸾自带的,此刻她与孙登一起饮茶,放下茶杯后,苦笑道:“连累孙供奉一起给人看笑话了。”
刚才府上那么大的动静,一声声洞灵老祖喊得震天响,再加上吴懿銮驾降临的水法涟漪,萧鸾却可以断定自己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还是见不着吴懿的。
孙登神色淡然道:“我笑人人笑我,平常心看待平常事。”
萧鸾一双美眸熠熠莹然,笑道:“孙供奉若是修道之人,白鹄江水府就要庙小了。”
孙登摇头道:“习武都没大出息,就更别提修行了。”
登山修道,太讲究资质根骨与仙家机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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