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不定还敢想着请我帮忙?”
陈灵均低着头,一手握拳,在酒杯四周打转,轻声道:“因为我那个好人老爷呗。”
崔诚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陈平安怎么就愿意把你留在落魄山上,对你,不比对别人半点差了。”
陈灵均闷闷道:“他烂好人。”
崔诚笑道:“因为你在他陈平安眼里,也不差。”
陈灵均小声道:“屁咧。”
崔诚:“什么?”
陈灵均立即抬起头,双手持杯,笑脸灿烂道:“老爷子,咱哥俩走一个?”
结果陈灵均自己僵在那边。
咱哥俩?
找死不是?
唉,自己这点江湖气,总是给人看笑话不说,还要命。
陈灵均打死都没想到,那崔诚不但没恼火,反而举杯笑道:“那就走一个。”
喝过了酒,陈灵均还是坐立不安。
崔诚也没多留这个小王八蛋,“陈平安不太会与身边亲近人,说那客气话,所以你可以多想想,是不是太看轻了自己,你身上总有些事情,是陈平安都觉得他也做不到的。”
陈灵均使劲点头,站起身,毕恭毕敬弯腰告辞,缓缓离去,然后骤然狂奔,只是跑出去老远后,又忍不住停步转头望去。
好像今儿的崔老头,有些怪。
崔诚独自喝着酒。
年轻那会儿,只觉得心有磨刀,锋芒无匹,万古不损。
————
又一次练拳过后。
陈平安难得只是浑身浴血,却还能够坐着,甚至能够以水法掬水洗了把脸。
李二坐在一旁。
陈平安取出两壶糯米酒酿,与李二一人一壶,随便闲聊。
因为李二说不用喝那仙家酒酿。
说是闲聊,其实就是陈平安一个人在唠叨过往。
不知不觉就从北俱芦洲聊到了桐叶洲,又聊到了宝瓶洲和家乡。
陈平安笑道:“记得第一次去福禄街、桃叶巷那边送信挣铜钱,走惯了泥瓶巷和龙窑的泥路,头回踩在那种青石板上,都自己的草鞋怕脏了路,快要不晓得如何抬脚走路了。后来送宝瓶、李槐他们去大隋,在黄庭国一位老侍郎家做客,上了桌吃饭,也是差不多的感觉,第一次住仙家客栈,就在那儿假装神定气闲,管住眼睛不乱瞥,有些辛苦。”
“在书简湖有一个饭局,是顾璨攒的,桌上有天潢贵胄的逃难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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