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可决不是一条可以随便践踏的规矩,一旦越过雷池,往往需要付出远远重于“声名狼藉”的惨痛代价。
陈平安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件事上与赵姓阴神坦诚相见。
阴神也不愿刨根问底,就像陈平安就从未询问自己既然姓赵,又是骊珠洞天出身,那么到底是哪一支赵氏的祖先。
僧不言名道不言寿,山水神?不问前生,皆是此理。
它继续道:“那位老先生要我转告你,可以在老龙城过年完再动身,还有些东西得晚一些捎给你,明年开春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只做陈平安便是了。”
陈平安笑道:“好的。”
然后陈平安犹豫了一下,仍是直接问道:“杨老前辈,当真对郑大风的遭遇,视而不见?”
赵姓阴神本不愿意谈及任何有关老神君的事情,只是想到铺子里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它这次破例一回,轻声道:“老神君看得远,所以会显得格外不近人情,但是对于李二和郑大风,虽然只有师徒名分,不涉及传道一事,可我这苟活于世的小小阴神,斗胆说上一句,觉得还是与我们大不相同的。”
陈平安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阴神劝慰道:“郑大风虽然没了武道修为,可是心境尚好,我们不用太过担心。若是咱们每天怜悯看他,郑大风才最受不了。”
陈平安笑道:“这个我心里有数。”
阴神赞赏道:“这件事上,其实算你做得最好……”
陈平安连忙摆手,“怎么,难道谁到了灰尘药铺,都会开始喜欢拍马屁?”
阴神爽朗大笑,撤去阵法禁制,一闪而逝。
然后陈平安看到了街巷拐角处的绿袍女子,范峻茂。
不太清楚她为何在最后关头,选择对卢白象和魏羡出手相助,是觉得杜懋已经不成威胁,所以赶紧锦上添花?向灰尘药铺示好?
可这似乎不太符合她在陈平安心中的性情。
范峻茂走入小巷,丢了一只酒壶给陈平安,“里头是被我小炼后的老蛟金丹,你如今和郑大风,需要这个,每天忍着痛,喝上两三口,对于武夫体魄的修缮,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十二境大妖的妖丹小炼泡酒,太烈,如今你们喝了会死人,寻常金丹境妖族的,又不够,这颗元婴境老蛟的金丹浸泡出来的药酒,刚刚好。”
陈平安问道:“这壶酒我收下,不过你是生意人,需要我付出什么?”
范峻茂摇头道:“就当是我们范家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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