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伯年初辞去江宁府尹之位,但告老之奏折给封还。虽说张玉伯在辞去江宁府尹之位后称病不朝,但一直兼着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头衔。
张玉伯与林缚的关系,亦是友故、亦是政仇;他任江宁府尹之初,为当时畸高的粮价,就拿当时与淮东一系关系密切的顾天桥下手,也是庙堂之上、曾公开抵制林缚把持朝政大权的高官。
公府治政后,林缚使张玉伯从江宁府尹位上去职,实际是削去他的实权,但封还了张玉伯告老的请折——在时人看来,更多的是林缚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要将张玉伯架在庙堂里做摆饰,以示其容人之量。
到济州都督府正式设立之时,除军政官员外,自然也要另外派遣监察官员,林缚直接就指名要都察院派张玉伯来济州做按察史。
济州都督府受中枢直辖,在级别上与诸郡司相当,故而都督府等同于宣抚使司,按察使司、审刑司、兵备司、市税司等衙署,也一并照郡司设立。
济州都督府的军政级别虽高,但在年后才知道中枢在海外竟然还有这么一块飞地的世人眼里,济州与广南郡所辖的雷州、琼州等瘴疣横生的偏远落后地区有什么区别?
雷州、琼州历来都是贬谪官员之所,而张玉伯以往身居江宁府尹之高位,给逐出中枢,放任地方,哪怕是杭扬等地,都是贬谪,更何况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海外飞土、瘴疠之地?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林缚这回终于对张玉伯下狠手、放逐海外。
张玉伯、赵舒翰等人,即使对淮东有着比旁人更深的了解,但也有限;在他们的印象里,济州也顶多是时常有海船驻泊的荒凉小港而以,也许比蛮荒之地热闹一些,但绝想象不出济州的繁华来。
张玉伯,在任命下达之初,也是认为林缚这次是下定的决心将碍眼的他踢得远远的,甚至给林缚写了一封言辞肯切的书函,希望能使家人留居江宁,他孤身去济州赴任。
他已做好客死异乡的心理准备。
林缚看过张玉伯的信函,又气又恼的派人将信丢了回来,告诉他,便算是充军流放,依律其妻子也需同行伺候。
与张玉伯一起给踢到济州、携妻儿赴任的,还有藩季良、陈臾等人。
藩季良与陈明辙为故旧,曾为前相陈西言的幕僚;江宁战事之后,与陈恩泽出任江宁府左右司寇。
陈臾则为陈西言次子,与林缚同科中举,但次年未能录进士,之后科考就停废了。江宁战事之后,陈臾因荫袭中大夫、在户部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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