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对元归政、陶春嘘寒问暖,独独未曾问及自己,心里还是给堵了一团茅草似的,有着说不出的不痛快。
要说恩怨,元归政这些年来跟淮东的恩怨又岂是浅的?
“那二位大人就有请了,院外已备下车马……”赵梦熊说道,在前路领路,请元归政、陶春二人随行,看着刘庭州黑着脸跟上来,侧脸说道,“这位大人是谁?我家主公只召元大人、陶将军相见,这位大人请在驿馆候着!”
刘庭州仿佛当众给抽了一巴掌,如雕石一般僵立在那里,他万万没有料到林缚竟给他这般羞辱,那张饱经风霜的瘦脸顿时间变成黑紫色。
元归政心里也是诧然:要说恩怨之深浅,要说与帝室联结之深浅,林缚更有羞辱他的可能,未曾料到召他与陶春过去相见,而将刘庭州扔在驿舍之中,拒绝见之——人要脸、树要皮,刘庭州如今也是检都御史兼领河南宣抚使,散阶从二品、职正三品,大概没有将他千里迢迢召来、而扔在驿舍不见更能使他感到羞辱。
虽说讶然,元归政突然发现对林缚如此的安排,他们除了接受,并没有挣扎的余地,他甚至不能说为了照顾刘庭州的颜面,一起摔袖而走——他应该这么做,但他又怎能这么做?
元归政宽慰的按了按刘庭州的肩膀,以示他不得不去跟林缚见一面;刘庭州当然清楚不在林缚跟前多争一些条件,许昌防务将异常的困难,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元归政以及冷脸看待此事的陶春随赵梦熊出驿舍而去,只是心里堵得慌,转身欲回屋舍之时,欲将心里的一团郁气吐出来,未曾想喷出一大口血来。
“刘大人……”宁俞捷等随行人员慌忙拥上来将刘庭州扶住,他们都看到刚才一幕,绝大多数人都替刘庭州感到羞耻、愤怒。
宁俞捷是淮安士子,对淮东的崛起以及淮东与刘庭州的恩怨较为清楚。
淮泗战事期间,林缚为淮东制置使,刘庭州为淮安知府兼督粮秣,且不管在淮东任内到底发生多少龃龉事,但刘庭州离开淮东之时,恰是林缚支持刘庭州、肖魁安建立涡阳镇。至少在那时,林缚即使不喜欢刘庭州,但相比较其他官员,还是愿意看到刘庭州上升的。
之后河淮防线崩溃,长淮军北退,董原由杭湖入淮西为制置使,刘庭州便长期出任董原的副手,也是江宁牵制董原的手段之一;便是在荆襄会战早期,刘庭州从寿州南下到黄州见林缚,林缚对刘庭州也是嘘寒问暖、和言悦色——要说林缚记恨淮西诸人纵陈芝虎入南阳一事,也不应该召元归政而辱刘庭州,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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