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紧赶慢赶,昨天夜里才到朝天荡,在北岸宿夜,天未明就动身,总算没有误事……”张玉伯微微喘着气,可见进城赶来宁王府,也是行色匆匆。
“你在徐州连一艘好点的官船都用不上?”林缚见张玉伯的官袍子都打着补丁,心里替他难受。
张玉伯倒没有什么难过,坦然说道:“淮泗一战,徐州死伤十数万,无数离乱民众在去年秋后才陆续返乡。流匪跟蝗虫似的,寸草不生,本就穷困,还耽搁了两季收成。徐州城差不多给打残了,要修复,哪一处不需要用钱——还以为那艘船能撑些时间的。对了,你派人在山阳开炉炼铁,能否给我百余名工匠?徐州有煤有铁,要有能开炉炼铁的工匠,能炼出铁来,就能缓一口气!”
林缚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不信任陈韩三的;你可以将徐州的煤跟铁石运往山阳,我让山阳那边照价收购,但工匠我是不会给你的……”
便是山阳那边建炉也仅仅是炼生铁跟熟铁,炼精铁、特别是双炉炼法,都严格控制在崇州进行。为了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的提高崇州的钢(精铁)产量,林缚将观音滩六座高炉都改为炼钢炉,以双炉搅法与夹淋灌法炼钢。
生熟铁原料的生产,要么在山阳县建高炉;要么从丹阳、平江等地直接跟地方上的冶铁作坊收购生熟铁作原料。
徐州那边,便是炼生熟铁的高炉,林缚也会严厉打压!孙壮那边也一样,林缚绝对不会允许有技艺高超的炼铁匠户从淮东渡淮北上的。
林缚也不介意在张玉伯面前表这个态;张玉伯也只能无奈而笑,林缚的态度也是够直截了:徐州要想改善财力,只能组织人手进山挖煤跟铁石运往山阳换银子了。
林缚注意到,随张玉伯过来的一名中年官员听到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问张玉伯,“这位是?”
“徐州制置使司长史马臻见过大人!”马臻怨毒的自报家门。
“哦,陈韩三没有胆子过来啊,你替他来了,”林缚轻蔑一笑,挥手道,“你也无需多礼,指不定他日陈韩三要做第四家的奴才,我们还要兵戈相见呢!”
马臻心里大恨,却没敢当面顶撞。他们进来时,兵甲都给搜走,林缚却将佩刀堂而皇之的系在腰间——这就是身份跟地位的差距。
陈韩三如今也要夹着尾巴做人,马臻不敢替他招祸。马臻跟张玉伯也不是一路人,只是同行从徐州过来,这会儿给林缚教训过,便灰溜溜的躲到一边去。
马臻也是早年就追随陈韩三的谋士,颔下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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