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十八代都操翻了,除了派快马进京通知张协林缚有可能到津海一事外,也只有让差役掌了灯,耐着性子继续坐堂上等着,也没有心思让人安排夜宴的事情。
张文灯是最早警觉到林缚来津海的,午饭还没有吃,一直捱到现在,肚子里直打鼓,借口出去解溲,让人去后厨找些吃食来解饿,心里也猜不到林缚暗地里来津海的用意,难道真有胆子掐京畿粮道的脖子?
这么想,也怨不得张相以及宫中要对汤浩信下狠手了,谁愿意自己的脖子一直给捏在别人手里?
汤浩信死后,林缚没有什么动静,还遵旨护送宁王前往江宁京藩,为何拖到今日再动手?
张文灯百思不解,但是他知道林缚真有胆断了津海粮道,那很可能就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亡的结局啊!
长年以来,京畿包括津海十三仓场每年筹运漕粮总数约在三百万石左右浮动,主要用于内廷、王公及文武百官食用以及宣府、蓟北兵员总数超过二十万的官俸兵粮及牲口饲料;唯有仓粮有余或京畿大灾,才售漕粮给平民。
鲁北漕路被废后,通过开辟津海粮道及太行山北麓驿道运粮,勉强渡过京畿粮荒危机。在账面上,京畿还勉强维持四十万石粮的存量。
张文灯心里清楚,有相当一部分米粮从津海运往京畿就秘密进入粮商私仓放售市井牟利,京畿十三仓场的实际存粮怕是半数都不足。
如今东虏在晋北肆虐不去,太行山运粮驿道会废掉大半,每月只有一两万石粮运到京中,津海这边的粮道一掐,即使算上军中余粮,宣府、蓟北及京营二十万大军也只能支撑两三个月,到时候内廷及文武百官、王公勋贵都要跟着节衣缩食。
鲁国公能在两个月之间掌握东山局势,以登州水营来替代津海海商势力承担从山东到津海每月二十万石米粮的运务吗?
还要考虑到林缚等人有可能直接叛变,率靖海水营北上攻打登州水营;登州水营能胜还好,要是一败涂地,除了迁都就没有别的法子好想了。
这时候就迁都,会是怎样的灾难,真是难以想象啊,更何况东南的局势也是混乱一片。鲁西、豫东安顿不下来,连个迁都南下的路线都没有。
停在津卫岛西岸码头边的那几艘大型战船,即使隔着四五里远,也让人感觉明显的压迫力啊。
朝廷跟张相要是妥协,会不会牺牲一些下面人?张文灯想到这里,心就有些紧。
这时候外面的门官小步走进来,张文灯走过去拦住他,问道:“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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