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有当今皇上才能指使得动张晏。
林缚心间恨意滋生,却又无知如何发泄。
陈\/元亮压着声音将这大半个月来在山东发生的事情详细说给林缚听:“……先是要我们来回奔波,赶到阳信时,宁王不声不吭就走了,一直追到临淄才见到面,在路上就折腾了两三天。在临淄,以问政为名,张希同与张晏轮翻上阵,拖住汤公一天一夜不得休息,汤公第二天就病倒了。才休息不过了三四个时辰,张希同又托宁王名义派人来请。到第三天,张晋贤看不过去,当场踹了酒桌。汤公顾全大局,当场将张晋贤骂回青州,硬生生在临淄陪了五天。杜觉辅觉得拖下去不是回事,要汤公暗含一口血在宴席上吐出来,还是宁王坚持要走,他们才放汤公回青州去,但是汤公夜里实实的吐了一碗血啊……”说到这里,陈\/元亮也是欲哭无泪,抛开私人感情不说,汤浩信也是他们在山东的主心骨,没有人希望主心骨撑不住倒下。
“啪!”林缚一掌几乎要将樟木桌拍裂,霍然站起来,对赵虎说道,“派人去通知敖沧海,我们回去,这驾不迎了。”
旁边桌上的护卫听不到详细,见林缚霍然大怒,也一并拿起刀站起来,朝林缚护过来。这些护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忠心耿耿,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久经杀阵而不折,十数人霍然立起,这二楼酒厅里,顿时间就杀气腾腾。
“请坐下,”陈\/元亮拉着林缚的袖子,压着声音说道,“汤公要我过来,便是怕别人劝不住你。汤公本要我在你晋见过宁王之后,再将详情相告——今天见不到宁王,我怕你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便先告诉你,这驾你不能不迎啊!”
“迎什么驾,难道我要拔刀杀了张希同那小畜生不成?这狗日的官不做也罢!”林缚恨气道。
满朝文武,其他人的心思,林缚不尽知,汤浩信对朝廷却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京畿粮荒之时,汤浩信不拘身份,奔津海协调各方,筹建津海粮道,又以古稀之年、病弱之体勉强坐镇山东。天袄叛军是陈钟年修黄河大堤搞出来的事情,汤浩信掌管的整个鲁东地区却是丝毫不乱,使津海粮道从胶莱河延伸南接东南诸郡的漕粮,又筹钱粮支援登州镇军建设,哪一桩事不是朝廷尽心尽职,皇帝老儿玩权术玩过了头,竟然容不得汤浩信活下去!
林缚心间憋的这口气咽不下去!
“你们先退下去……”陈\/元亮吩咐赵虎将护卫带下楼去,顺便将二楼的食客都赶走,有些话传出去是大麻烦,他只是执着林缚的袖子,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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