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正式公文。名义上,河口的这些募工现在都已经由金川岛大牢征用了。江堤上的那些地,自然也都征用下来临时安置雇工,地主要是找上门来,赔偿青苗钱就是……”
见林缚说得轻描淡写,林景中也放下心来,这年头权势再大、大不过衙门,江东地界上,要是拿按察使司衙门的名义都办不成事情,也就没有多少人能办成事情了,占用几十亩地算屁大的事情。
林景中倒想一件事情来,跟林缚说道:“说起来也奇怪,西段江堤上去那片地的地主究竟是谁,我找了这些天,愣是没找到人。从秣陵县的地籍册查询地主,发现河口这片地这几十年来转手不下十趟,从地籍册已经查不到现今的地主了。找到村子里,佃户每年只是将田租交到收租栈,地主是谁,佃户都不清楚,收租栈却不肯透露地主的姓名……看来也只有逼着他们露面了。”
江宁城里十多万户人丁,家有余财有习惯将银子积攒下来埋地窑的,也有习惯到郊县置地放出去给佃农种收租子食利的。城中大多数中小地主手里的土地比较零散,形不成大规模的田庄,每遇收获时亲自下乡收租交税赋十分的麻烦,特别是遇到抗租之事,这些寓公型的中小地主通常也是束手无策,就算告到官府,首先自己要给官吏盘剥一番。有需求就会促进新事物的产生,这种情况下,城郊市镇就有代替城中地主向佃农收田租的收租栈出现。便是地方上的许多当地田主也向往城中的奢华便利生活,便将手里的田地交给收租栈管理,拖家带口住进城里当寓公去了。收租栈通常都是地方上的乡豪势力,也有许多收租栈本身背后就有官府的背景。由于县地籍册二三十年才更新一回,无法及时反应二三十年间的土田交易过程,佃户与地主之间又隔着收租栈,想要查明一块的地主是谁,还真是要费一番周折。
林梦得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我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城去,就不耽搁了。”
“那行,梦得叔路上小心一些。”林缚说道。
林梦得这些天来,花了很大的精力帮林缚做事,但他始终是林家在江宁的主事人,林记货栈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去做。
虽说当初林梦得默许林缚在江宁自立门户是迫于无奈的形势,但是数月相处下来,特别是看到林缚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手段与胆色还有常人远不及的学识以及跟顾家的密切关系,林梦得心里只是遗憾林缚不是本家子弟,不然他死力都会助林缚夺下家主之位的。
林梦得坐上马车,在随从扬鞭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心里轻叹一声:林庭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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