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如果下棋的人实力悬殊,在一盘棋下到中局之前就可以分出胜负。可两个大祭司偏偏势均力敌,从中局开始,每一步棋似乎都涉及到输赢,以至于思考时间都变得非常长。
我和晗本意是来找大祭司的,奈何他们这局棋下得实在太久了。我们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他们还没下完。
到了祭司们吃晚饭的时间了。
新教可食荤腥,但考虑到旧教祭司在场,便一律供应素食。
“小庙有素面,二位要不要来两碗?”木薯端着个盘子从伙房出来,来到我们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只需要两文钱。”
我瞅着他的手指,揶揄道:“早上可以赠粥,这会儿就不能赠素面吗?不过两文钱而已。”
木薯笑道:“赠粥是师父的功德,现在是徒弟的营生。两文钱不多,信士应该也不在乎吧。”
晗摸出四文钱扔进他盘子里:“你要是去酒楼当跑堂的,那里就不会那么招人嫌了。”
“可惜我励志当一名祭司。”木薯笑着朝厢房院子外走,那里还有一波饥肠辘辘的观棋者。
很快,素面来了。
我坐在厢房院子的石阶上,而晗则捧着面跑去看围棋了。他说通过观察两位大祭司的棋路,能侧面猜到他们的性格。
我一个人低头吃起面条来,但没啃了几口,便连着碗和筷子一起放下。
面条加碱,很有韧劲,但清汤寡水只放了些盐巴,食之无味。
“小姑娘,这面不好吃?”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白发老头。
老头满头白发,垂到腰间,而脸上留的胡须也全白了,两缕长须一直垂到下巴下方,看起来就像个住在洞府的仙人似的。
他驻着拐杖,驼着背,眯着眼睛地盯着碗里的面。
我午时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现在再来吃这一碗平淡无奇的面,当然也就不好吃了。
但我不想直接说出挑食这个理由,只说:“只是午时食了太多,现在不饿。”
老头盯着这碗面,露出贪婪之色:“老朽能尝一口吗?”
“如果爷爷不介意里面有我的口水的话……”
我话音刚落,老头就抢过这碗面,呼啦呼啦地吃起来,咀嚼声很大,听着就像吃人间难得美味似的。他一口气吃完这碗面,连汤也喝干了,然后放下碗筷,惭愧道:“说只尝一口,没想到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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