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永远或许只是数十年,或许更加短暂。
但谢春风却恍惚间想明白了什么,不再执着于那些将她压迫得难以喘息的执念与目的。
为什么想成为神?
因为想跟遗光大人永远在一起。
但如果她从不曾离开他的话,或许不用成为什么所谓的神,也能“永远”。
那面镜子忽而破碎裂开,无数飞溅的碎片将两人的身影分割成千万份,每一片都似凋零的花,在这幽暗的寂夜里坠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拂过的风飞曳起两人的发与衣袂,交织缠绕。
溟濛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密林深处陡然亮起了一束微弱的光,藏在镜子深处的出口崩塌碎裂,显露出了象征着希望的明亮。
谢春风拾起掉落在地的一片镜子碎片,它却在触碰到她掌心那一刻,变成了透明的琥珀色泽物体。
是筹码。
——
谢春风与遗光走出镜屋时,大厅里竟然空无一人,唯独存在感极低的纳兰喻倚着墙而站,像是一具被摆放得整齐的尸体。
老管家似乎有些意外于这么快便会有人出来,他敲了敲一旁的石像,惊走那几只盘旋的乌鸦,这才徐徐的开口。
“每个人都会在镜子里看见害怕的人,或者事物,还有自己本身的贪婪欲望,如果无法直视而是一味的逃避,便会被剥离获取筹码的资格。”
说到这里,老管家的笑有些意味深长:“看来二位并不存在于此类困惑。”
“贪婪欲望?”
谢春风无论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途径的那几面镜子里除了父亲,还存在些什么其他东西。就连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谢春风”也轻易便被击碎。
谢春风恍然有些失神。
或许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贪婪欲望,自然不会被这些蛊惑。
不过眼下,她倒是产生了另外几分好奇。
谢春风伸手拽了拽遗光的衣袖,踮着脚凑近他耳畔压低了声音怂巴巴的开口:“遗光大人,在镜屋里遇见我之前,你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镜子吗?”
她特别特别想知道,在神明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遗光五指微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嗽压下喉间的痒意,目光似乎有些闪躲。
“没什么,什么也没看见。”
“诶?可是老管家说了,在镜屋里会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欲望以及恐惧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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