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眼神,相互埋怨怎么就不提醒一下上一次,皇帝是向着这老远跑来邀功请赏的莽夫的。
“苏烈,”皇帝悠悠然开口,因过度享乐而疲惫得声音嘶哑:“朕赞赏长城守卫军在嘉峪关创下的功绩,有心嘉奖,并给你再官升一级,在宫中留用。奈何众卿分析得有理,你拿整整八万雄兵之力与区区三万敌兵对抗,这种胜利实在无法令人欣赏。你要想清楚,八万士兵,吃的可是我朝廷拨发的皇粮,假设士兵们能以一敌三,用一万人的力量击退三万敌兵,官粮粮库中就只需拨出一万士兵的粮草。然而此役中却为你提供了八万人需要的物资,耗费如此之巨,实为国库的损失。”
“什么?”苏烈听得愤懑难当,却乐坏了对他恶语相向的一众佞臣。他们的担心转眼烟消云散,同声附和皇帝的无耻之言,象一条条爱巴在人腿上吸血的蚂蝗那么恶心。
苏烈向上一拱手,坦言道:“启禀陛下,末将个人的荣辱就如浮云,轻得不值一提。然而在册的八万名将士乃属长城守卫军整体编制,并非仅为对战车都国而招募,请陛下明鉴。”
“啊?你居然敢当堂驳斥朕?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皇帝勃然大怒,横肉滋生的脸上流露了杀意。
这是整死苏烈这颗眼中钉最好的时机,否则只要人活着,哪怕还有口气也是威胁,佞臣们急忙七嘴八舌地又嚷开了,纷纷指责苏烈欺君,如此胆大妄为,咆哮朝堂,实在罪该万死,当判以车裂之刑!
苏烈惊呆了,他回想身披荣光走入长安城时的盛景:百姓们穿着节日的彩装夹道欢呼,用灿烂如缤纷花朵的笑脸向他、向长城守卫军致以崇高的敬意,孩子们追着将军骑的高头大马奔跑,姑娘们羞答答为士兵小伙子们献上绣好的锦带,老人们则硬要往他们手里塞鸡蛋、塞馒头……
“我错了,高高在上的统治阶层中不会出现真正的荣耀,金砖碧瓦不仅建起了华美的宫殿,也掩盖了肮脏丑陋的统治者本性。我不该走进这充满阿谀奉承与贪婪欲望的地方,在这理应欢庆的时刻,我为什么不与弟兄们呆在一起,却偏要选择亲自回长安报捷?!”
悲痛地想着,苏烈捏紧了拳头。面对敌人,他挥舞大刀与长枪,面对“自己人”,他却要双拳紧握,他是多么不愿这么做,可积蓄在胸膛里的愤怒令他别无选择……
皇帝装腔作势地问:“苏卿,朕乃当世明君,绝不会胡乱冤枉有功之臣。对你的指责实是从各路官员对你的弹劾奏章而来,不管你服不服,也不可能同时有那样多卿家对你不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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