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易懂的比喻,讲解计算机工作的基本原理。
但他难以想通的是,30966年的人,最多只可能见到第三代集成电路计算机,真正能在硬币大小的芯片上容纳百万级元件的技术,二十世纪80年代才出现。而小到米粒大,能给秘密藏入萤火虫体内的芯片,就更别提了。
这张纸,究竟是用来干嘛的?字里行间又隐藏着怎样的信息?最后一句,那位伊万说的“不要假设”是什么意思?祖父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保下这一页日记,是想要他的后人怎么做?陈同忠百思不得其解。
--的苦难不是终结,哪怕正处在和平时代,死神也会毫无顾忌地敲开陈家大门。
正月十五刚过,初春正带着朦胧的绿意回归大地。北边刮来的风依然凛冽刺骨,顽皮的男孩对着雪地撒尿,依然可以比赛看谁凝出的冰尿柱子最长。
娜塔莉镇上,出门的人团缩在厚重的皮棉服里,用高高的衣领罩紧口鼻,只勉强从狗皮帽子下露出双眼睛。咕噜噜转动的眼珠里,再见不到过往与寒冷相符的麻木,而是充满拘谨与恐惧,好像随时会有野兽从某个角落扑出来,一口将他们咬住。
这种不安的气氛,全因陈同忠家而起。
陈浩回来后,陈同忠半疯的老婆本来已经好转得差不多了,可儿子竟然又毫无征兆地暴死,新一重打击袭到头上,她就不仅是疯,而是没过多久也病死了。
现在的陈同忠,感觉自己早就和老婆儿子一起去了,之所以还形单影只地在世上行走,是因为他总觉得,还有没干完的事情在等着他,所以还不能无牵无挂地对这世界撒手。
至于那未完之事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整个脑子都是浑噩的,就像给塞进了一团搓乱的麻绳,完全牵不出头绪。
从陈浩咽气那天起,小镇上的怪事就接踵而至。
他死在沙发上后,马上给送到了娜塔莉镇卫生所。经诊断确已死亡,卫生所的工作人员就与绥芬河市殡仪馆联系,通知他们派车来拉人。
其实按照陈同忠的心愿,他更希望在镇后的煤矿边找块野地,悄悄把儿子给葬了,在东北一些偏远的地方,这样干的人多得去了。想想挚爱的亲人给一把火烧成灰,就算他念过书,属于通情达理的知识分子,也始终难以接受。
然而他是镇长,必须以身作则地遵守法律法规,所以不管内心有多不舍,也只能同意给儿子火葬。
电话打过不到一个小时,一辆挂满黑布帘的金杯面包车就驶进了卫生所小院。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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