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小血点。
她察觉到府西罗目光的时候,有点难堪地微微转过头,将脸侧了过去。
府西罗像被电触了一下,垂下了眼睛,一时间胸口中有什么东西颤颤作抖,说不出话。
“你们两个先去看一会电视,或者玩一下我给小罗买的那个外文益智游戏。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母亲面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安慰似的对安司点了点头,说:“不要多想了,没事的,去吧!”
府西罗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感觉到了,安司现在大概不想坐在光线明亮、宽敞开阔的客厅里,连泪痕都会被瞧得清清楚楚。
他装作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血痕,将她引进了父母的书房,把小沙发让给她坐下,说了声“我去给你拿饮料”,就将她一个人留下了。
母亲一个人在卧室里,门关上了,只能听见她隐隐的、飞快的说话声,好像在忍耐着怒火。
等府西罗回来的时候,安司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抹干净了,头发也重新整理过了,她还冲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我爸扇的,”她接过饮料,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地说,直截了当得让府西罗吃了一惊。“我好像昏过去了几秒钟。我妈让我赶紧出来……我不知道去哪里好。”
说到最后,她声音稍稍颤了颤;不知怎么,令府西罗生出一种感觉,她压下去了一部分话没说。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
安司好像想说什么,却在开口的那一刻没有绷住,五官险些被蓦然冲上的哭意给冲得扭曲了;她急忙闭上嘴巴,重新将情绪压回去,红着眼睛,状若无事地耸了耸肩膀。
府西罗茫然地坐在书桌边缘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才好。
有一部分的他想发怒,有一部分的他想哭。他想起自己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有一次不知怎么,被衣柜里掉出来的冬被给砸在下面了;视野所及,又黑暗,又沉重,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掀不动那令人窒息的穹顶。
当他问起母亲的时候,她十分惊讶,完全没料到他竟会记得年幼时发生的事;她似乎为他早早记事而自豪了一阵子,甚至觉得他是个天才,却没有把他那时的恐惧放在心上——“早就过去了,”她说,“大人在家呢,能发生什么事呀。”
府西罗有时抬起头的时候,会幻觉他看见了这一个自己正在渐渐走入的、成年人的世界,如同当年的冬被一样,沉沉压覆在他的头顶上。
他很想对安司说,“你别回家了,以后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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