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分钟以后,林三酒就明白了一件事:再怎么举止像人一样的猪,也是不能做护士的。
至少,它们此刻的身份绝不会是护士——不管元向西有什么样的误解。
“你们怎么不明白情况的严峻?”元向西难得动气,此时面色紧紧地问道:“外面有一个病人, 你们不知道放着传染病人在外不管,可能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吗?”
“我明白,我明白,”为首的猪穿着一条蓝短裤,举起前蹄摆了几下。
三头猪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三件不同颜色的大号男式短裤,为了能将它们穿在腰上, 把松紧绳都抽了;从林三酒的角度,她看不见猪尾巴是怎么从短裤里伸出来的,因为那三头猪正面朝着室内, 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门口。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嘛,这个末……这片区域里连人都没有几个,病症传染给谁去呀?伱晚去个几分钟也没关系。”穿蓝短裤的猪口气十分通情达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循循善诱了:“我们先把一点小问题处理了,然后你放心,我们几个亲自帮你去把病人带回来。”
元向西没出声,扫了扫门口。
他、导师以及神婆,都不以武力见长;更何况他此刻作为医护人员,遇见这种情况,恐怕也根本想不到要打倒自己的“同事”——谁在单位发生争执,第一反应是动手?
糟了,林三酒模模糊糊地想。竟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元向西被阻拦住了;清久留早就没了意识, 再帮不上忙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仍然在呼吸。
那几头猪声称自己是护士……不, 几头猪知道应该声称自己是护士这件事本身,就证明了,它们是有备而来的。
“要处理什么问题?”元向西果然暂时让步了。“要多久?”
“别担心,出于系统的治疗要求,我们只是临时需要对一个病人做检查,很快的。”
蓝短裤生着长长的猪嘴,黑豆般的小眼睛,可如此标准的一张猪脸上,却能做出一个像人类似的笑,露出嘴里的一排稀疏歪斜的下牙。它说着,在房间里四下看了一圈,目光从每一个濒死的人类进化者身上都蜻蜓点水一样掠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人偶师身上。
它示意另一头穿黄色短裤的猪把人偶师的生化服面罩打开,眯眼看了看,笑了。
林三酒分不清是自己的病痛让她止不住地反胃,还是猪脸上的笑。
“就是他。他的……唔,诶呀他的病名就在我嘴边上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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