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突然急急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林三酒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他们身下连续不断的昏暗被炸碎了,蓦然扑上来绽放开的,是一大片明亮得刺眼的天光、急流卷打的烈风——飞船底部终于被打穿了。
林三酒的反应若是慢上半秒,他们就会直直地跌向千米下的大海,彻底与人偶师断开一切牵连。
就好像她已经为了这一刻反复演习了无数次,一辈子都在做准备似的,在那一瞬间,林三酒的意识力如蛟龙一般汹涌扑上,张口就咬住了飞船破洞的边缘,在三人马上要跌下去的时候,将他们给牢牢挂住了。
“抓住了,”意老师不需要呼吸,听起来好像也快喘不上气了:“刚才元向西吓得松手了,幸好我用另一股意识力,及时把他们俩都抓住了。”
高空强风笔直地涌进了飞船里,一时间,就算是被吊在船下的林三酒,也听见了飞船内部一遍遍响起的尖锐示警声。失去了气压平衡后,乱流像是复仇一样剧烈颠簸着飞船,飞船一会儿鼻尖朝下地往下跌,一会儿又摇摇摆摆地往上升,仿佛正在一根看不见的钢丝上努力维持平衡。
林三酒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总算踩住了一股气流,拼命用意识力将自己吊了上去;一边眯眼朝飞船里张望,她一边又投上去了一股意识力——这一次, 她的目标不是飞船了,而是头上咫尺以外,仍然在地板上挣扎不醒的人偶师。
在如此汹涌的乱流下,哪怕是枭西厄斯,想要再继续像刻雕像一般,稳稳地在人偶师身上剖割恐怕也很难了;只要一抓住人偶师,林三酒就会立刻松开吊住自己一行人的力量,靠地心引力从枭西厄斯手里逃掉。
“可是,万一抓住的反而是枭西厄斯怎么办?”意老师叫道。
对于这个问题,林三酒没有答案。
她只有靠自己近乎野兽一样的本能,让投入飞船内的意识力,像猎犬一样寻找那个冰凉的、昏迷的、在梦里挣扎的人偶师——事实上,她也真的找到了。
当林三酒终于将一个人影拉下了飞船洞口时,她差点涌出眼泪来。
就连下坠也无法惊醒的人偶师,比人偶更像一具人偶地跌落下了高空;他身上的羽毛,香粉气,皮革裹着的寒凉,一瞬间漫漫扬扬地张散在了高空里——又被林三酒一把抱住了。
“意老师,”她在脑海中叫道,“松手吧!”
命令落下了,一行四人却仍旧在飞船下挂着。
“……意老师?”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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