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差点忘了,眼前这一个要将进化者从传送中拯救出来的鲨鱼系,与之前那一个改动记忆、蛊惑人心的鲨鱼系,竟是同一个组织。二者之间似乎隔了一道又深又宽的峡沟,她站在这一头时,看另一头都觉得不真实了。
“一定要他不可吗?”她喃喃问道,“为什么要……要做那些事?”
楼琴没有问“哪些事”,沉默了几秒,才慢慢说:“我需要把阿全副本拿回来。等一切都成功的时候,那时再给他们恢复记忆也好,弥补挽救也好,都可以到时再去做。但是现在,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是解决传送,一切都应该为此让路。”
林三酒脑海中顿时又响起了谢风的那一句话,“鲨鱼系所做之事虽然有对不起人的地方,却是对的”。
一想到这儿,其他的几个谜团也就一一明白了:屋一柳说他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改了,却能平稳接受这个事实;还有,谢风说自己去了泪城就不会再走了,也是因为她知道,她有了疫苗就能一直陪伴东罗绒了吧?
“不是只要再用大洪水试一次,就知道是否最终成功了吗?”林三酒问道,仍有些不甘愿将阿全副本交出去。“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还需要阿全?”
楼琴对此摇了摇头。
“不到真正成功那一刻,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关头……就算成功了,也只是研究的部分结束了而已。接下来还有好几期的临床试验,等临床也结束了,我们依然面临着大规模生产的困难。这跟真正的疫苗还不一样,我们每一步都是在空中建楼阁,借鉴不了任何前人的经验或基础。应该说,困难的地方才刚刚开始……正是需要阿全副本的时候。”
她没有把“为什么”说得太明白,林三酒也听懂了:在面临如此繁杂、数量庞大的困难时,解决问题最终都要着落在人身上;但人恰好又是十分莫测、十分不可靠的。有了阿全副本,不必担心有人囤货居奇、坐地起价,也不必担心有人不肯合作,甚至背后暗捅一刀……在关键时刻,关键的几个人,甚至可能挽救整个计划。
“我也承认,跟解决传送相比,这些都是小恶。”林三酒低声说,“但这些小事,也是落在一个个人身上的。阿全也是个人,你们接着要下手的八头德也是个人,我无法看着他们……”
楼琴忽然笑了。没有半点嘲讽或无奈,她像是真心为自己听见这一句话而感到高兴,微笑着说:“看来你这么多年下来,过得还不错。”
“啊?”林三酒一怔。
“虽然你有遗憾和痛苦,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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