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红砖墙女人的声音一句又一句地响起来,好像只要把同样的话多重复几次,哪怕她连装都装不像,也能靠执着叫目标承认她是本主一样:“是我呀,意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吗?”
林三酒几乎能听见她话尾及时忍回去的一声嗤笑。
这个东西——不管它到底是什么——很显然,在耍弄她的时候很愉悦。
“刚才你不是都走了好几步吗?”那声音充满暗示似的说,“你要是一直按照墙上人形的动作走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感觉快要从高处跌落下去一样,林三酒想要死死地抓住什么,稳住身子。脑海深处的意老师不见了,变成了那红砖墙女人的声音,就好像后脑勺被人开了一个孔——有人正从孔眼里窥探着她,眼珠消失的时候,就会换成一根肉色手指,跃跃欲试地想从孔眼里钻进来。
林三酒赶紧逼自己收回双手,往外揪起裤子布料,直至另一侧紧绷在大腿上。这样一来,她就同时掌握住了四肢的动向——至少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还在,好像只有在她不留意的时候,她的四肢才会咧开笑容高高扬起,扛着她悄悄往前走。
但是……就算不再走了,还有意义吗?
天知道她已经从正确路线上偏离多远了?
“……在这种环境下,就只剩咱们两个了,必须互相信任呀,不然会让别的东西钻了空子……”
林三酒死死咬着嘴唇,听着自己呼吸罩下沉重的呼吸声,试图无视脑海中仍然在喋喋不休的红砖墙女人——她得想出一个办法,重新找到正确方向。
如果动的人果然是她自己,那么就说明红砖墙没有动;从这一个角度说,或许红砖墙本身是可以当作参照物的。哪怕信不过墙,她也可以走回到铁棍的跌落点——铁棍就相当于一个记号,能告诉她初遇红砖墙人形时的起始点。
找回起始点,就有希望了:这片被末日烟霾笼罩了近百年的大地上,早就没有砖地或人行道了,她一路以来肯定在泥土上压下了脚印。找到自己起始点处的脚尖所指,也就找到正确方向了吧?
她在心里将这个主意转了几遍,越想越觉得有把握。要找回铁棍所在,就必须再一次吹开烟霾;她左手仍攥着裤子,心念一动,【龙卷风鞭子】的卡片登时抵在了右手手心里,红砖墙女人仿佛也升起了警觉似的,立刻滑滑腻腻地问道:“你打算干什么呀?”
林三酒没有回答,只有鞭子一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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