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镇上的伴侣是由镇政厅分配的,主要目的在于繁殖;而生下来的孩子,却又不属于父母,成为了镇上公有财产之一。
一代代下去,每个人都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渐渐也就不再有各种亲戚关系了。
人们彼此之间甚至连话都不允许多说,更别提能建立什么友谊。这样一来,在花生镇上,只存在着镇政厅、灵山与每个个体之间的关系;人和人之间却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维系。
一盘被同一个东西所统治着的散沙。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林三酒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两个小字,
“虽然我已经能大概猜出你的答案了。”
“什么问题?”施密问话时,态度居然有点儿积极——不过这也能理解,他大概也希望能将她拖久一点,好让镇警赶来捉住这个来自镇外的邪恶罪犯。
她望着手腕,没有抬头。
“难道你们从没有渴望过吗,”她低声问道,不知怎么嗓音竟有点儿发颤。
这两个字真要说出口时,竟像是一个天真的笑话:“我是说——自由?”
“我们很自由啊。”胖子下意识地答了一句,随即脑子才开始转起来。
“再说,世界上哪有绝对的自由?比方说,我想杀了你,想去偷邻居家老婆,这也都是我的自由啊,能让我去干吗,那还不乱套了?我要是干了,被判刑了,这是不是侵犯了我的自由?所以说,没有什么绝对自由,到哪儿去都一样,大家都还是得被管着,毕竟这是为我们好。”他说了一大通,舔了舔干燥的嘴巴:“我和你说这么多,是瞧你还不是无药可救,还可以改造,只要你主动弃暗投明……”他后来的话,林三酒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只觉得刚才那个关于自由的逻辑有哪儿隐隐不大对头,但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胸口中越发浓重的憋闷感逐渐阴沉起来,仿佛一块厚重的雨积云。
她呼了口气,低头飞快地翻了几下手上的教材,走马观花之间,只觉它每一页上好像都写满了遵纪、守法、爱灵山之类的字样。
她将教材一扔,拎着那根木桩转身走向施密。蓝衣胖子警惕地抬起眼珠。
计算无误的话,离他下一次确认报到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从你们奥夜镇长那儿,我听见了一个关于你们的消息。”林三酒站在他面前,高挑个头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长影。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你死不了的。再说,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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