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着那些指挥使和千户去变故?”
齐承遂有一丝明悟,“……只怕普通士卒还是听命于千户和指挥使。有时候激励糊涂便从了贼了。”
陕西巡抚王庭相说:“大司马多虑了。即便真是这样,那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起得越快,摔得越狠。而且朝廷不是一定都要杀人,只要好好配合,不也留下命了吗?这种选择之间,极少有人愿意去做那诛九族的事。”
“要不这样,我与那麻斌还算有几分交情。”张璁抬手说道:“遵照陛下的旨意,大朝会结束以后,我便要赴各边巡视,察看清屯进展。到时候,我可从中撮合,请大司马和麻斌都到场。”
“啧。还撮合什么?”杨一清眉头一皱,“老夫都说了,麻斌行事背后乃是陛下圣意。你是想要麻斌违逆圣意,还是要将陛下的圣意改过来?!”
杨一清这个内阁首揆有些不快,下面的人还是都老实的。
张璁一时也不敢讲话了。
“秉用,你要巡视,那么就做巡视这件事。他要领兵,那么就做领兵这件事,相互之间合力这倒是可以的,但不要自作主张,胡乱安排。老夫只问一句,不杀这些人导致蓟州的清屯不及预期,到那个时候,这事要怎么说?”
没法说,
到那个时候皇帝要是还知道他们私下里做过这种撮合的事,估计要把他们一起吊起来抽打。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便是如此了。
“阁老言之有理,下官,受教了。”
杨一清长叹一口气,语气稍软了点,“陛下是与以往帝王都截然不同的君主,你们要用心体会。”
外界都说他这个首揆容易,反正皇帝说什么,他照做就成。
但实际上,就是这一点才很难。
谁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越是能耐大的人,越是如此。
可叫他杨一清侍奉弘治,其实比侍奉正德要容易。
因为弘治皇帝施政主要依赖于大臣辅佐,便像当初的刘大厦,皇帝的许多意思其实是问过他才最终决定的。
这虽然也难,但杨一清自问自己有那个能耐。
可当正德皇帝的首揆却是另一种当法,因为正德皇帝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善于谋划、布局也十分细致,落到他这里就是个执行的事。
但他杨一清不是万岁阁老,遇事只会三呼万岁,他也有自己的见解,可同时又不能突破皇帝的边界。
这件事,极难极难。
从结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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