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成了弦弦的小跟班。下课吃饭放学都粘在他身后,上厕所都要一起去。也正是如此,他三番两次地想要加入球队。教练没肯要他,我们俩帮他说话都没用。他确实一点基础都没有,身体素质也差得很,跑两圈下来就气喘吁吁,完全不适合体育运动。所以,每个周三周五训练的下午,他就一个人趴在操场的围栏上默默看着我们,慢跑时会悄悄跟着,训练结束了他便走过来跟弦弦一同加练。说是加练,其实是弦弦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手把手地教他基础动作。从传球开始,再到盘带与射门。蒲云的一身本事都是弦弦亲自传授的。有时赵蕤和施振华也会留下来加练,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熟悉了。那时的周三周五都是两点半下课,训练到四点半,依然云淡风轻,天蓝蓝的,操场绿绿的,学校里安安静静,只有球鞋踢到皮球上的闷响。阳光洒下来,把一切照得那么美好,好得像一场遥远的梦。之后的之后,教练发现蒲云有了点进步,更发现他是左撇子,惯用脚也是左脚,最终还是把他收下了,虽然更多时候只叫他搬水和送球。蒲云唯一谈得上出色的就是踢任意球,那也是弦弦教他的,徒弟自然比不上师父,队里已经由弦弦和吴闻达来包办定位球了,教练也不可能只因为他任意球踢得好,就把一个进攻上不去、防守回不来,体能只有十几分钟的球员派上场。
然而弦弦总跟蒲云说,你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小看你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原以为那只是句普普通通的鼓励,直到我发现蒲云把这句话当成了人生格言,还在长跑成绩超过我的那天说了出来。弦弦真坏,蒲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我本来只是倒数第三,结果变成倒数第二了。
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三,蒲云付出的努力是难以想象的。他过生日那天,请我们俩还有赵蕤跟阿华去肯德基。吃着吃着,他忽然感慨,半年没吃过汉堡和炸鸡了。大家都很诧异地问为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为了瘦一点。每天放学后也都能看到他在操场上不停地跑啊跑,仿佛在追赶着自己的影子。
四五年级,弦弦愈发成为球队里的明星人物。无论是成绩、球技还是人缘,弦弦都非常好。有一阵子,大家都调侃我们球队不是某某小学校队,而是“柯佩弦队”。有好几场比赛,我们无法打破僵局,最后都是靠弦弦利用个人能力,踢出一脚惊世骇俗、毫无道理的世界波取得胜利。仿佛只要他在球场上,比赛不到最后一秒就绝不会有定论。蒲云还写过一篇作文,把弦弦吹得天花乱坠,什么身披五彩圣衣,脚踏七色祥云,一副盖世英雄的样子。现实中没有什么五彩圣衣和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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