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者“我们过得比涛涛好,应该去帮助他”?到底是什么催促着我去接触涛涛呢?同情?愧疚?或者说优越?涛涛真的觉得自己需要被同情吗?我是真的想帮他,还是想去炫耀或者播撒一下我的“爱心”?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也曾是一个被“特别照顾”的对象(甚至现在也是)。这种感觉不是特别好,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好像有过几回,我得到了表扬。那几次我很渴望被表扬,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得确实出色。表扬如期而至,但他们似乎并不认为是我做得多好,而是我“过得很惨”,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到这样,简直是奇迹了”。
凭什么这样想呢?
而我又凭什么觉得涛涛过得不好、需要被关心呢?除了经济条件外,他哪点比我差呢?我连煎鸡蛋都做不好。我想到他的一些事就难过,但我到底在难过什么?
“老师……”老班已经在请店员装果篮了,刚付完钱。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和善地回头问我。
“就是……我有点担心。”我垂着脑袋,一只鞋在地上来回地蹭着。
“担心涛涛妈妈吗?她好多了,所以我们才能去看他们的。”
“不是……就……”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出了自认为最简单直白的话,“我担心伤了涛涛的自尊。”
“怎么说呢?”他有些诧异,但语气仍很温和。
“就是,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很关心他,想要鼓励他帮助他。确实,他家里条件不如我们。但这不意味着他很不幸福吧。我们要是很一厢情愿地认为,涛涛过得不好,我们得帮他,是不是不太好?我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说,因为涛涛不是主动向我们求助的嘛。我们自顾自地去帮他,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啊,老师,我不是说您。我是说我自己。我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继续用缩在运动鞋里的脚刮着水果店的瓷砖。
他藏在手套里的大手摸了摸我的脸,毛茸茸的质感。
“我不是黄老师,不太会说那些话。”他接过果篮,弯下腰对我说。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平视着我。
“你是好孩子,很愿意为他人着想。社会上确实有不少人,看似在帮助别人,实际上趾高气扬的,说到底没把人家当作和自己一样的人看。我觉得你在想这个问题时,就是设身处地地站在涛涛那边为他着想了。我要是涛涛,会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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