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2]
我觉得以后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教官了吧。而和我们一同住在那个吵吵嚷嚷、弥漫着汗味和其他怪味的大宿舍里的同学们,开学以后或许还会经常见到,但彼此也都不会有什么印象了。这倒也没有太多值得难过的地方,毕竟一生里太多的人都仅仅是过客。如果为每一个陌生人的离开而伤心的话,眼泪会不够用的。
何况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都已经从身边走过去了。如果我一回头,看他一眼,他就能活过来,哪怕是活一刹那,那我会愿意一直回头,根本不想管前面的路有没有坑坑洼洼,我会不会跌倒或撞到什么。
不可能的。回头也只能看到他永远被留在了两年前,像一尊雕像定格在过去,完全没有了温度。
我害怕有一天我忘了他长什么样,想象弦弦的外貌是容易的,我只要照照镜子,然后让镜子里的那个人变得强壮一点、精神一点,那大致就能想起他的模样了。然而我在长大,每一寸肌体都在悄然发生变化,尽管现在的变化还很细微。弦弦不会长大了。等我长了胡子,添了皱纹,白了头发,我很难再根据自己的形状去想象他了。我会长大,会长到十三岁、十四岁,当然也可能不会。而他永远只有那么大了。
“怎么哭了?”米乐摇了摇坐在行李箱上的我,“舍不得走了吗?”
我点点头,单纯为了省事。
确实有几个同学因为要离开军营而掉眼泪的。我们这些小孩大多没经历过集体生活,一分开的确容易舍不得。
“嘿,你看教官来了。”他赶紧拉我起来,大家都在跟他打招呼。
“你们几个小鬼,回去要好好学习啊。”难得看到他的脸上有了笑容。
“话说教官,你是哪队球迷呀?我们没写你讨厌的球队吧?”叶芮阳问。
“瓜皮,你们写了五个队,四个都不认得。你叫我怎么办?”他突然带上口音,更亲切了。
他告诉我们,没有刻意支持哪个队,只要是踢球的他都喜欢。还说小时候也喜欢踢球,一度想当个运动员,但是家里条件不是非常好,后来入伍了。
他要我们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惹是生非,把身体都搞好。尤其叮嘱我,体能太差了,不好好下功夫是踢不上球的。
“柯柯是守门员。”米乐替我解释。
“门将嘛,确实不见得体力要多好,但总不能太差啵,足球是团体项目,不能搞特殊化。多练练短跑和跳高,你要出击和摘高球的嘛!”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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