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跌落在地面上,蹦跶了几下,仿佛听懂了,开窍了。
山民却“啊”地一叫,仿佛一时接受不了这等絮絮叨叨的诸多大道理,转身便撒腿跑了,边跑边痛苦地痛哭涕零嚷嚷:
“呜呜!我不做鱼,我来世不做鱼,我要做人,我还要做人,我不想被鱼吃,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吃鱼啦。呜呜呜啊啊啊!”
“哎!”
慧恩目视山民宛如癫狂般跑了,摇头叹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本是道这村夫与我佛有缘,可入得山门,岂料仍是不开窍啊。
懵懂也好,开窍也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也许做鱼比做人更有乐趣呢?也许做人才是苦恼,做鱼反而没有苦恼。
不知道佛有没有苦恼,佛也有苦恼的吧?否则我地藏王佛菩萨,怎会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呢?
否则我达摩祖师,岂会命慧可师祖设计达摩之心呢?”
和尚念念叨叨,起身走向那尾还在时而蹦跶的鱼,抓起草绳提起鱼,对着鱼头拍了拍笑道,“你开了窍,你比那村夫快乐,你与我佛有缘。今世和尚我便吃了你,也就是吃了我自己,来世你做人,我做鱼儿给你吃。你吃我,我吃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问谁杀生,我杀我自己,哈哈哈哈哈......”
和尚大笑,提鱼而去。
...
“好一个酒肉和尚,好一句我杀我自己!”
江大力如此铁石心肠之人,心中亦受之震动不小,蓦地看向已圆寂坐化的慧恩,只见对方泪痕披面,大彻大悟,无半分牵挂,恍惚间气机仿佛感应到对方俱灭的元神化为了一尾鱼的烟霞,消弭于了这天地之间。
一丝丝死前的痛苦,好似也在化鱼的刹那,得到了快乐,化为了解脱。
“师兄!”
这时,周遭犹若凝滞的空气恢复如常,慧棋哭号一声,强忍住扑上前的冲动,垂眉低首间,一声哀叹,开始手捏念珠,默诵往生极乐经,而后缓步上前,深深一拜,将慧恩手中至死还拖着的木鱼郑重收起。
“他......就这么死了?”
婠婠神色惊异凝视就此圆寂、了无生息慧恩和尚,莫名只觉心内一片空落。
江大力摇摇头,又点点头,背负双手看向远方藏入云中,似罩上的金红色灯罩,变得柔和了许多的太阳光线,感慨道,“慧恩大师既是逝去坐化,又是重新活了。他已成了他一直想要成的鱼,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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