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深觉术业不精,故而辞官归乡,从胡毋生——胡子都胡公,治《公羊春秋》。”
“今岁入朝,与应科举。”
“凭些许微薄才学,得陛下信重,任以为尚书令……”
有了这么一番详细的介绍,殿内数百号人的脸上,才开始逐渐出现‘哦~想起来了’的了然之色。
也不能怪大家伙贵人多忘事。
一来,确实是时间隔得太久——都三十多年了;
朝中公卿百官,功侯贵戚,不说是换了一茬、换了一代人,也至少有大半都不是当年那些人了。
就算是有那么几个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在朝中显赫的,也基本都是赋闲在家的功侯贵戚。
让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整日里都想着去哪儿寻乐子的二世祖,去回忆一个三十多年前的弱冠博士,多少是有些难为人了。
再者,便是当年的贾谊,实在是太过于光芒万丈。
即便是被贾谊的光芒所埋没的,也基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尚书》博士晁错!
——汉法鼻祖张释之!
——文景交际花袁盎!
哪个单拎出来,知名度都远比公孙弘这个透明人要高。
尤其是过去这三十几年,无论是郁郁而终、英年早逝的贾谊,还是志向远大,却被先帝牺牲掉的晁错;
无论是华夏历史第一位法官,又或是故交友朋遍天下的政坛常青树袁盎——这些人但凡还活着,就基本都还活跃于政坛之上,甚至直接就是活跃于长安朝堂。
贾谊没说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汉室朝堂内外的舆论焦点;
晁错也差不多——一手《削藩策》,俨然一副无论成败,都必将名垂青史的超然地位。
袁盎虽差些,但也好歹是三十年如一日的活跃在政坛上,想让人把他忘记都难。
反观公孙弘,从太宗元年,一直到太宗后元三年——即太宗二十四年,在长安做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博士;
二十五年!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年?
在这个时代,甚至有很多人都活不到二十五岁!
结果公孙弘这二十五年,却愣是在长安没有找到半点影响力、丝毫存在感。
甚至就连此刻,那些流露出‘哦,想起来了,当年是有这么个博士’之神色的公卿百官、功侯贵戚,其实大半也都是装的。
他们压根儿就没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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